木雀儿笼、翘个二郎腿跟自家别墅里京瘫听戏的标准大纨绔,也是晏城名邸《苏苑》私房菜的唯一翘脚老板,只收钱不管事的那种。 顾泊之和顾江小时候都曾被养在顾家在樊城的祖宅,都是在顾家老太太手上带过的孩子,兄弟两人一起生活过几年,虽性格上差异巨大,但关系还算说得过去。顾江那辆ducati就是顾茂之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顾江没打理顾泊之,咬着烟径直往里走。 “你爹和我爹正在二楼书房商量生意上的事儿。”顾泊之懒懒散散调整坐姿,换另一只大长腿翘起来,说“不想和你老子吵架的话,自个儿避着点儿……” 话音未落,顾江人已经上楼了。 顾江在顾宅的卧室面积是他出租屋那边儿的好大几倍,但风格差不多,全都是简单冰冷的黑白灰色调,衣帽间里头放了一大堆他以前学素描时候的工具跟书本,窗户边儿上还立了好几座世界知名建筑的仿真模型。 他嘴里的烟晃了下,弯腰,一手随意地搭在膝头,一手拉开书桌的最后一个抽屉。 一枚暗红色首饰奁静静地躺在里面。常年无人问津的缘故,上头已经积了一层灰。 顾江眯眼,把首饰盒给拿了出来,刚拎着那段儿丝线准备把奁子打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在房门口响起。 “稀客。”顾父顾长远冷冷地说,“还知道回来?还知道这儿是你家?” 顾江咬着烟没理。 顾长远皱眉,呵斥道“我在跟你说话!我养条狗还知道每天对我叫,养你算什么玩意儿!” “……” 顾江拿掉烟,舌尖顶了顶右边大牙,须臾,他单手拎着那首饰奁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把首饰盒往边儿上一放,懒懒散散地靠向书桌,大长腿随意交叠,轻笑了下,“像我这种有爹生没爹教的人,你说算什么玩意儿?” “你!”顾长远大怒,“你看看你是什么德行,谁会像你这样跟自个儿老子说话!你现在翅膀越来越硬,我收拾不了你了是?顾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弄什么鬼工作室,信不信我一句话给你整废了!” 顾江缓慢抬眼看向顾长远,眼神玩味嘲讽,薄薄的唇勾着,吐出两个字“试试?”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由远及近。紧接着顾泊之出现在卧室门口,嬉皮笑脸拽住顾长远的胳膊,“哎哟二叔您在这儿呢?我找您好半天,走走走,早听说您是玩儿鸟的行家,我相中了一只白燕儿,您给一起瞧瞧去。” 顾泊之说着话,飞快朝顾江递了个眼色,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把顾长远给拖下楼了。 脚步声远离。 顾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拿起桌上的奁子大步离去。离开顾宅的时候手机里来了条短信,他垂眸。是顾泊之发的 老太太这些天身子不爽利,你也知道,昨儿才进了趟医院,虽然虚惊一场但也把大家吓得够呛。明晚老宅家宴,务必不可缺席。 废烟丝厂的产权过户还在走流程,让国庆这个假期给耽误了下来,不过旧户主那边三成定金到手之后十分爽快,让顾江他们该装修装修,该怎么捯饬怎么捯饬,丝毫没跟他们拧巴流程时间的问题。 这天一大清早,顾江就领着罗文朗和赵尹浩到了废厂房,开锁之后,他随手把一份室内装修设计图往桌上一扔,靠坐在一台破机器上。 “啥意思?”罗文朗拿起那张图左看右看,惊了“大哥,我是一名伟大的建筑设计师,你该不会让我来给你刷漆抹墙?” 赵尹浩看着设计图沉吟片刻,淡淡地说“你放心把自己的工作室,让一群不认识的人上手么?” “我放心啊!我老放心了!我特别放心!装修工人多么神圣啊!”罗文朗哭丧着脸,“二位大哥你们就放我一马成不?那个林未可是英语系的系花儿啊,我追了整整俩月才到手,送礼物我都送了不少钱,现在连个嘴儿都还没亲一下呢!今儿头次约会,你们不会想让我放她鸽子?” 顾江摸出根烟塞嘴里,拿打火机点燃,抽了口,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外人碰我东西。这地儿的装修你们要不干,我自个儿也成。” 赵尹浩说“按照你的设计图,极简性冷淡风格,倒腾倒腾花不了多长时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