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逸眉头也没皱一下,面无表情、淡漠地说:“我也不想的。我是为了大家好,只望她在鬼域不要怪我。” 安之又问:“你为何还要将她的尸身悬起?!” “悬起?”董天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死后悬尸的不是你还能有谁!?”安之觉得董天逸实在是不可理喻,理所当然,“如此折辱死者,你还妄想人家不要怪你!?” 董天逸摇头,“容融咽气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慌了,只顾带着简松箱回家。”说着,他低下头,森然道:“呵呵——知法、执法却犯法,我算什么?那天,正巧妻子也偷听到我与容融的电话,她以为我背着她找女人,嚷嚷着要告发我。我一气之下将她也……” “是啊……”金丝眼镜下,眸光一闪,他道:“她被我掐死了,为什么第二天早上她还在为权权准备早餐?……” 听闻,安之后背一凉。 他的夫人已死,难怪董权会说妈妈生病了,可那个依然准备早餐的人是谁? 董天逸已经不是谖竹口中的不近人情,是已经漠视生命到了疯魔的地步,鬼知道他这疯子招惹了什么鬼东西! 安之默了默,道:“如果当初没有赶容融出去就好了……” “哎——一切自有天意,这才让应声虫又回到这里。人世间因果总是反复无常的。如果要追溯的话,千年前,那邪祟不出现在辞叶镇,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发生了。”容阿祖的满头白发是时间车轮碾转的印迹。 千年前邪祟? 那付游说应声虫是跟着沈渊来的,有没有可能他是那个邪祟? 那留影珠里的场景,沈渊满手温热,鼻腔里充满铁锈味。 那只邪祟应该就是他了。 安之暗自握拳指尖掐着自己手心,疼痛仿佛在提醒自己:你是安之,没事代入自己干嘛。 “容阿祖啊……”他轻轻瞥了眼容阿祖,又快速移开视线,嗫嚅道:“您可知,那邪祟是谁?是我吗?” 收起了往日的不正经。这是他少数认真的时刻。 “你觉得是自己吗?”容阿祖唇边仍挂着很慈和的笑容。 “我……我不知道……”安之目光沉沉,摇摇头。 “从未亲身经历某件事,老妪不敢,也不能断言,但我相信先祖的判断。容家先祖相信你,难道你自己不相信自己吗?” 容阿祖的话,拥有经历世事的厚重沧桑,有一语道破的不迷茫感。 “咳!”赤子厄睁开眼睛,咳嗽一声,说道:“以我对你的印象以及了解程度,那邪祟绝对不是你。” 安之的心像卸下百吨重量,“谢谢。” 窗外小虫窸窸窣窣地在干嚎。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