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坐下。”听到外面有动静,所有没去出练的伤员陆续走了出来。 出来见到让他们震惊的一幕,侍令长正在给六儿绑腿,六儿就是被席姜刚才扶住的伤员。 看得出来,侍令长做得很认真,且她真会,一点都不嫌弃六儿的伤口,和还不能清洗的脏腿。 大家互相看看,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席姜身后本要替她做此事的杜义,默默地放下了手。 他在主上身上感受到的,上位者对下的不一样,此时在军营各人心中弥漫开来。哪怕杜义心里隐隐知道,席姜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但那又如何,她能关注属下,最底层的士兵,就已高过很多人。 席姜的确是有意为之,她看了杜义呈报,上面提到伤员问题。想到之前,受陈知与章洋的启发,她不能只在战略战术上下工夫,在维护下属自己的兵上面,也要多尽些心。 她怕,怕陈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对席家军已经进行了拉拢,所以,她才会把他的两千人要过来,尽量让陈知能接触及掌控的兵士,都是他的人。 她是有收买人心之意,但眼下关注兵士的生活待遇,以及她现在在给伤员绑腿的那份认真,还有不怕脏,没有上下尊卑的态度,全都做不得假。 不带一点儿作秀与马虎的把伤员的伤腿重新绑好,席姜又看望了其他伤员。 看到什么样的伤她都不扭捏,反倒弄得一帮糙汉子挂不住脸,脸皮儿但凡薄一点的,全程大红脸。 第二日,整个军营都知道了席姜来过的事,他们谈论这位侍令长。 他们说她体恤下属,没有尊位者的高高在上,他们还说,每次战斗她都有上场,是女中豪杰。 也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听说侍令长以前也是娇娇小姐,长得很漂亮?” 虽在战场上见过席姜,但大部分时候,她都身着铠甲,加上离得远,有很多下层兵士并没近瞧过她的容颜。 但她昨天来到了丙字排屋,看望的正是下层兵,这些人都异口同声肯定道:“那可不止是漂亮,简直像仙女下凡。” 最后,一场以上将品质谈起的闲聊,终结于她的美貌。 但没有人觉得她是花瓶,连这个想法都没有,只是在感慨,侍令长既善良又能打,还漂亮。 其中有些一开始不太高兴被分开五营的兵士,开始感到庆幸,甚至觉得骄傲。 这天稍晚些时候,席姜的桌子上多了一盏灯,她惊觉抬头,见是陈知。 “你怎么来了?”她问。 “下次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