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尖,说:“我之前真不知道你家……我要是知道……” 魏烟还是一头雾水,问:“到底怎么了?” 阮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不知道吧,刚刚吴秋星不小心把你的家庭情况登记表发到了班级群里。然后虽然她点撤回了,但是大家基本上都看到了……” 魏烟的脑子嗡了一声,震得她耳膜酸痛。 她点开班级群。 十分钟之前: 吴秋星:【消息已撤回】 除了这一行字,三十多人的大群再没有任何人发消息。 这行字沉默地挂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她再抬头,对上这些朝她投来的目光,其中闪烁着的欲言又止的意味,突然之间变得尤为清晰。 那是她最恐惧,最厌恶,但同时又与她最亲密无间的东西——同情。 她来到这个新学校,不肯融入,不肯交新的朋友,永远低头学习。她给自己找的借口是为了好好高考,但她其实心里清清楚楚,她就是害怕敞开心扉,她害怕当她交了新的朋友,这些人向她走近,与她亲密,然后窥探到她的过往,就会对她产生同情。 同情是强者对弱者高高在上的凝视。 她不甘当一个弱者。 阮娇见她表情发白,嘴一瘪,眼圈先红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要是提前知道,我就不会跟你说我爸妈了。” 看着阮娇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魏烟反而有些茫然。 她不理解甚至很羡慕这些说哭立马就能掉下眼泪的人。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泪腺可能有什么疾病,就算天塌下来,她的眼睑都是干的。 贺智欣走后到现在,她一滴眼泪没掉过。 她也难过,也痛苦,但她的胸口好像堵住了千万块巨石,让眼泪找不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 她轻轻叹了口气,反倒给阮娇递了一张纸,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对不起!”阮娇哭得更凶了。 随着家长会时间的临近,其他同学都去校门口接他们的父母。 阮娇犹犹豫豫地问:“魏烟,我也要去接我爸妈来开会了。你……要一起吗?” 虽然赵彦丞答应了她今天会来,但只要他还没有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始终没有安全感。 她抿着唇,摇头说:“不用,你去吧。” 十来分钟后,同学又陆陆续续回了教室,和父母在一起有说有笑。 魏烟坐在椅子上,静静发着呆。 数学试卷摊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睛丧失了焦点,一个数字也看不进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