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啊。您在此调养一段时日再回去也不迟啊。” 这时从帷幔后头传来重重的咳嗽声,良久后,一只枯黄的缠着白色麻布的手伸了出来。 “阿轻是跟着太子一同过来的吗?”刘恒问道。 刘嫖回答:“女儿听说了消息就马上过来了。” “嗯,好孩子。”刘恒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暮霭之气,沉吟片刻后他接着又问:“你母后呢?” 刘嫖不知道他问这些是做什么,只好一五一十的回答:“母后听说您有恙后当即头脑便有些昏沉,现下应该在椒房殿中歇息。” “太后、皇后皆身体抱恙,未央宫中谁能主持大局?”刘恒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忧虑,“都不要劝我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太子,安排车马,即刻启程。此外,快马加鞭传丞相、太尉、御史大夫来宣室殿侯旨。” 刘嫖听着这话到有些临终托孤的意思了。她心中隐隐有些忐忑不安,抬眼望去,只能看到厚重的帷幔里头刘恒单薄的身影,以及跪在她前头刘启的后脑勺。 刘恒执意要走,刘启和刘嫖也无法劝动,只好听从吩咐给他安排车马。 銮驾后,刘启和刘嫖骑着马紧紧跟在后头。时不时便能听到马车中传来粗重的夹杂着死气沉沉的咳啼。每一声都像是雨中的惊雷,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车马的脚步比平日里慢了几倍,等赶到长安城时天色已经黑了。 车驾缓缓的走过司马门,进了未央宫。入冬的寒风涌过宫门,将銮驾两侧太监手中用作照明的灯笼吹的四下摇晃。昏黄的灯光、暗色的天幕,逐渐消失的队伍,这一幕在刘嫖眼中定格了好久,她的心头沾惹上了一丝凄凉和恐惧。 刘嫖心思沉重的回到自己家中,陈午在屋内已经等她多时了。 “公主,”陈午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你的手好凉,来屋内烤烤火吧。” 刘嫖的脸被寒风吹的有些冷硬,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进了大堂。堂内放着两个炭盆,她走进来,顿时就觉得身上多出了一丝热气。 “我叫人在厨房煨了乳鸽汤,公主用些吧。”陈午摸了摸她脸颊两侧,“喝些汤羹身上才会暖和。” 刘嫖想对他笑一笑,可是脸僵的厉害。 不一会,乳鸽汤被端了上来,刘嫖食不知味的喝了几口,良久后她才感觉自己缓过来了。 “公主。”陈午担忧的看着她,伸手将她眼下的泪珠抹掉。 刘嫖有些后知后觉的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可是越擦眼泪掉的越多掉的越快。 陈午看着眼前呆愣的如同泥塑一般的刘嫖眼中心中就是一痛,他心疼的带着宽慰的语气说道:“陛下洪福齐天,定会没事的。公主不要这般担忧难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