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发生这种事,若由她牵扯江家和江钧,很有可能会波及治漕一事。 这也是事情蹊跷所在。 也罢,且听听她怎么说。 “江家丫头,你如何解释,这封出自你字迹的书信?” 韩唯落在玉桑身上的目光动了动,看向稷旻。 从她进来开始,既没有显得多么慌张,也不像吓傻的。 太子来之前,她一个字也没说,太子一来,便先为她争取开口机会。 韩唯眼中露出几分浅淡的讥讽,想不到时至今日,他二人还是如此…… 听了嘉德帝的话,玉桑先是一拜,起时才道:“陛下明鉴,因事出突然,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臣女一时晃神才失语,此番弄清原委,只觉荒诞无稽。” 言至此,她再行叩拜:“臣女斗胆请陛下赐下笔墨,以便臣女自证清白。” 嘉德帝允了这个请求。 殿上很快置书案笔墨,在玉桑的请求下,那封作为证物的书信也放到了她面前。 韩唯静静看着她起身,几乎和稷旻一样不慌不忙的样子兴致书案前坐下,提笔写字,忽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玉桑将那封书信抄写一份,然后交给嘉德帝过目。 两封书信,一封是隽秀字体,一封却更显刚劲笔力。 若请对笔迹颇有研究的大师来仔细分辨,未必不能从其形骨之中掘出微妙相似之处。 但若单拎其中一封来看,寻常人绝不会立刻想到另一封。 换言之,倘若玉桑一开始就用这种字迹来书写,也不至于被几个武将一眼过目后扣押至此。 玉桑一直暗暗观察嘉德帝神色,直至这时才道:“如陛下所见,因臣女幼时随父流离在外,又经丧亲,归家诸事,以至于拜得的先生风格各异,与习字一事上,也频频分阶,直至如今归家,得祖父费心教导,才终于纠正了过往不足,但也因此习得几手字迹,刻骨铭心。” “陛下所见第一份字迹,是臣女如今惯用的字迹,亦是祖父聘请的陈夫子所教导,有迹可查,而第二份字迹,是臣女往日临摹所学,因不够清秀美观,这才舍弃,几乎不用。” 铺垫至此,少女清润的声线陡然扬起,底气十足:“若凭字迹便可定罪,难道不应当选择更少用、几乎无人见过的字迹,又为何要取频繁使用,人人可见,凭肉眼即可对比的字迹?” 说完,她飞快瞄了一眼稷旻,短暂的一个眼神,稷旻不偏不倚的对上,于瞬息之间微微挑眉,给出回应—— 说的不错。 此言一出,殿上一阵默然,方才言之凿凿押送玉桑来的将领额上已冒虚汗。 江古开长嘘一口气,江钧看着那将领,亦冷笑一下。 韩唯目光扫过这些人,自清晨醒来后混沌的意识和记忆终于在这一刻分门别类,逐渐清晰。 他看着殿上那少女,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这一世相见以来,她一贯如此,并不稀奇。 陌生,是她与记忆中那个人想比,如脱胎换骨,完全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06?16:53:05~2021-07-07?00:2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