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面前摆出姐姐的姿态来:“不错,她们往日的确怠慢我们,但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不必在意!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 其实,这些话是从前孙氏教育她的话。 那时的江薇觉得自己在这头受了委屈,回去告诉孙氏,本想要一个维护。 可没想,孙氏回回都同她讲大道理。 江薇又怎么听得进去? 今日,终于有人用小家子气的法子以牙还牙,江薇出了那口急短的恶气后,的确如想想那般畅快淋漓,扬眉吐气,甚至追加回击,反倒不由自主搬出了母亲的训诫。 其实,她都听进去了。 只是年纪尚小,不懂个中道理。 直至走过低落,迎来高峰,心境豁然开朗,她才觉得母亲是对的。 计较这些做什么? 失仪掉价不说,越是计较,越像是印证了他们的揣测! 再者,她清楚今日一切是因何得来。 她之前那样怪罪玉桑,还不至于厚颜道借她来狐假虎威。 即便真要继续回击,也该用她自己的本事。 像玉桑一样。 毕竟,都是祖父的孙儿,江家的孩子,岂会差到哪里去! 玉桑看着江薇,做出一副受教姿态:“姐姐所言甚是,桑桑受教。” 结果,江薇更赧了。 玉桑不是蠢笨之人,倘若她眼界狭小至此,又岂会作出那番举动。 她是故意这样说,故意这样做,给她台阶下罢了。 江薇咬咬唇,脸更红了。 这事算是揭过,玉桑放了她,转而去找江慈。 “等等。”江薇叫住她:“我有话跟你说。” 玉桑驻足回首:“姐姐有何指教?” 江薇闭闭眼,豁出去了:“赌局!我、我输了……” 玉桑微微挑眉,“嗯?” 江薇咬牙:“姑奶奶神通广大!姑奶奶无所不能!姑奶奶教我做人!” 她心中满是羞耻,愤愤望向玉桑:“可以了吧!” 当日她们打赌,玉桑若不能叫祖父认输,便从江家滚出去。 但若她赢了,江薇便要三呼姑奶奶以示拜服。 这一刻,江薇再来看这赌注时,只觉得自己充满恶意,对方却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若连一个玩笑都不敢认,那就太差劲了! 玉桑愣了片刻,噗嗤着笑出来。 江薇非但不生气,反而脸更红。 她老笑什么呀,真是个妖精! …… 玉桑本就有预谋叫江薇同行,现在事毕,江薇走了,她独自去找江慈。 回想江薇那番傻气的喊话,玉桑一路都在笑。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忙完了玉桑的及笄礼,江府归于平静,一切如常,江慈也迎来了自己的事。 “桑桑,还记得在益州时我与你说的那个人吗?” 那时,江古道的事未了,刺史府还陷在一团疑云中,江慈告诉玉桑,倘若心中真有那么一个人,她想堂堂正正,带着骄傲与尊严,还有毫无保留隐瞒的情谊站在他面前。 而今,玉桑终于知道,或者说,终于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宫中已传出消息,圣人有意为几位到了适婚年纪的皇子选妃,太子殿下自然也在列。” 江慈拉住玉桑的手,俨然已将她当做同出一门的亲姐妹:“桑桑,你已寻到太子这个真心人,又得帝后喜爱,前路已稳了,我也想象你一样,虽然此前出了很多意外,但我也要披荆斩棘也要杀出一条路。” 她深吸一口气,心意已定:“桑桑,我想应选三皇子妃。” …… 东宫。 赵皇后来给稷旻送汤,一并送来的,还有一堆画卷和名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