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么远做什么?”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玉桑做小伏低,柔声道:“官爷若有事,尽管吩咐奴。” “你唤我什么?”太子有茬就找。 不等玉桑回应,一只骨节分明,掌中布茧的手已伸到她面前。 “过来。” 玉桑虽敷了药,但点痕没有完全消退。 她不信自己这副样子太子还能起什么心思,故作犹豫片刻,将手搭上了他的手。 太子猛一用力,玉桑被拉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孱弱的落入他怀中时,拉着她的那只大手忽然移至肩头,男人的力道沉沉压下,玉桑猝不及防,咚的一声跪在他面前,膝盖险些震碎。 面上一凉,是面纱被扯掉了。 太子仿佛看不到她脸上丑陋的疹子,转而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首迎向他。 他缓缓俯身,看进她的眼,半分柔情都无:“我第一次买女人,也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被买卖为奴的妓子,该如何称呼家主?” 玉桑膝盖疼,下巴也疼,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惶恐无措的表情,“郎、郎君……” 身子忽然一轻,玉桑被他托起,稳稳坐到了太子腿上。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搓揉她的膝盖,温柔之态与此前判若两人:“摔疼了吧?” 你跪一跪不就知道了! 玉桑轻轻咬唇,夺过被扯下的面纱,委委屈屈:“奴自知丑态难看,不配得郎君怜惜。” 她作势要戴上面纱,却又被扯开。 太子抚上她的脸,眼里带了点玩味的笑:“你要我如何怜惜?” 抚在她脸上的手滑到她的后脑,甫一用力,他便轻松的亲上她的唇,蜻蜓点水般,又问她:“像这样?” 玉桑正欲反驳,他已再度袭来。 这次,是个绵长又蓄着力道的深吻。 马车颠摇,外间的嘈杂与眼前的呼吸声交织在耳畔,玉桑脑子嗡的一声,忍无可忍。 嗷呜! “嘶——”太子猛地推开她,舌尖舔舐下唇,本就复杂的神色里有一闪而逝的怒色。 玉桑“惶恐”的“滚下”他的腿,跪在他面前膝行退开:“奴婢该死。” 又抬起头,凄惶无措的小脸涨的通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太子长眉微挑,那一丝被反抗的怒火忽然淡了。 这一瞬,她才有了几分江良娣的样子。 身陷险境时,纵有万般磨难都不曾掉一滴眼泪。 这种时候,眼泪便像是不要钱。 原来,她的眼泪也是攒着用在刀刃上的。 太子笑了,许是因为昨夜睡得极好,连一个噩梦都没做,他精神好得很。 “怎么了?”他起身半蹲在她面前,“哭什么?我又没怪你。” 玉桑的脸颊被他摸得发痒,不自在的躲了躲:“奴、奴不会,伤了郎君,心中愧疚。” 太子把她扶起来,让她重新坐回腿上,捏着她的下巴调侃道:“不会什么?不会伸舌头,还是不会换气?” 即便是从前,太子也甚少与女人口舌交缠。 唯有几次动情难耐,他对她破了例,亲的她面红耳赤。 因为太子,玉桑第一次知道男人的气息可以那么足。 换气?她现在只想让他断气! 玉桑眉眼流转,作娇羞状:“郎君莫再说了。” 是不能说了,因为马车停了。 外面传来飞鹰的声音:“公子,已经到了。” 太子直起身,似笑非笑的倪一眼玉桑,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谈话,起身下车。 玉桑反应一瞬,连忙戴上面纱跟着下车。 然而,当她看清马车停靠的府门时,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太子站在刺史府门口,身后大门打开,江家人忙不迭迎出来。 在玉桑呆愣的眼神中,太子冲她微微一笑:“今日起,我们要留宿在此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