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吕颂暗自发出一声叹息,他这一路回来,一边走,一边派人打听云安的消息,探听到云安在京城被封了户部侍郎兼领皇商总领事,吕颂喜出望外,心思也不由得活泛起来。 云安对齐儿是很喜爱的,如今孩子也大了若是能让他跟在云安身边,以后就算不能弃商入仕,在皇商衙门谋个差事,也是一件为子孙后代谋福祉的大好事了。 以吕颂对云安的了解,云安绝不是那种飞黄腾达不认亲的人,吕颂想:就让齐儿好好跟在妹夫身边吧,世代生活在西四坊这个地方难有出头之日,看看这书房丢的尽是些俗物,死物,自己的书架上不乏有些孤本可惜没有识货的人啊。 吕颂开始动手收整起书房来,进行还没到一半儿,就有家丁飞奔来报:老爷,老爷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家丁喘着粗气回道:回老爷的话,知府大人驾到夫人命小人速来寻你,管家已经把知府大人请到正厅去了。 吕颂先是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吩咐道:你且去传话,容我换身干净衣裳,马上来见。 是! 吕颂笑了,云安在京城做大官的事情整个吕宅其实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他的嘴巴很严,连自家夫人都没说。 吕家世代生活在淟州,吕颂在商场上拼搏多年也就总共见过知府两次,这次这位大人亲自过来,所为何事吕颂很清楚。 吕颂有些感慨,快速回房找了套干净又不失庄重的衣服换上,往正厅去了。 正厅内,稚气未脱的吕齐正在招待知府大人,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其母亲的主意,见吕齐知礼稳重的模样吕颂心中欢喜,吕齐看自家父亲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吕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退下了。 知府看到吕齐如此,不由赞道:令郎日后必成大器。 知府大人过奖了,不知知府大人今日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欸,不知者不为过,本府今日过来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吕颂故作惊愕,问道:是何等好事,竟劳知府大人亲自相告? 云秉初云大人,日前受皇上钦封,拜了户部侍郎兼领皇商总领司,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么? 半个时辰后,淟州知府心满意足地去了,他答应日后淟州重开官学会写一封推举信给官学的院长,推举吕齐到书院做个旁听,而吕颂也答应了会出一笔银子,尽快派人到毗邻的州府去采买些粮食回来,救济当地的百姓。 于公于私,吕颂都很愿意做这件事。 又过了几日,吕颂出门办事,吕宅内突然落下了一只信鸽。 丫鬟吃惊不小直把信鸽往外赶,毕竟现在这个多事之秋,信鸽落在家中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但那鸽子却像认家一样,咕咕直叫,就是不肯飞走。 丫鬟无奈只好去禀报林不瑜,林不瑜心头一动亲自把鸽子捉了,取下了绑在脚踝上的小竹筒,命人把鸽子带下去喂些水和谷糠。 林不瑜听吕颂说过云安的那个逃亡计划,吕颂还说他送了云安一些粮食还有几笼子信鸽,那信鸽是认家的,等云安他们到了地方只需写封信绑在鸽子腿上,放飞它就能回来。 林不瑜打开竹筒,里面果然有一卷小小的布,上面用红线绣了一行字:今家中一切稳妥,君安否?盼归。 林不瑜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绣字,又用手指抿了抿,一行行丝线蹭过指腹,刺绣和写字是一样都是有风骨和笔体的,特别在燕国,有些女子要先学会女红,后认字。 林不瑜闭上眼睛,回忆着年少时的往事,自家四妹妹的女红是自己教的,这行线和针脚 林不瑜重新观察起上面的刺字,眼眶湿润。 看来云安应该是使了某种手段让自己的家眷逃了,林不瑜有些恼:皆是些女眷出海多危险啊,好在无事。不过转念一想若云秉初还有别的办法,何至于此?谁愿意与自己的妻儿天海一方呢? 林不瑜叹了一声,找了个盒子把绣了字的布条收了起来,打算以后看到云安再给他。 林不瑜很心疼自家小妹,这信不用纸和墨来写是怕不好保存?那何不用油纸?还是怕出变故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