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但是分寸还是有的,每一脚都踢在了那人的身上而不是头上,以云安的常识推断:最多最多也就是骨折, 或者软组织挫伤, 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耳畔, 林不羡的叮嘱再度回响,她告诉云安:你要对自己有足够的信任, 不是你做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承认,不管面对怎样的局面, 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模棱两可的话也千万不要说原来,她早就猜到了吗?是怕自己乱了方寸, 所以才没有直说的吧? 云安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起来回话。 谢大人。 云安刚想起身,坐在小案后的钟萧廷竟开口劝道:李大人,云安无官无品,更无功名傍身,面见朝廷命官,理应跪地回话,况且他身上现在还牵连着一桩人命官司,外面赵金的家眷都看着呢,您看 李青山斜眼看了钟萧廷一眼,说道:头已经磕过了,礼也行过了,本案尚未宣判,不能断定云安就是凶手。况且,赵金的家人本官早就让他们起来了,只是他们自己不肯起来罢了。本府断案自有章程,钟大人初来乍到,还是静静看着吧。 李青山还在介怀钟萧廷借自己之口推迟了接风宴,偷偷跑到林府去拜访的事情,心里正提防着他呢。 钟萧廷前几天刚刚私下和林府示好,现下又公然在公堂上挤兑林府的女婿,如此违和的行径,令李青山心中的警铃大作。 李青山知道林府不会这么轻易舍弃好不容易招来的女婿,一会儿定会派人过来,要是看到云安还跪在地上云安若真的是杀人凶手还好说,万一到最后云安洗脱了嫌疑,再被有心人挑拨几句,自己和林府之间怕是又要再生间隙。 李青山觉得:钟萧廷这是在故意拿话激自己,指不定正布置着什么圈套等着呢!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不管对方做什么它都会慢慢生根发芽。更何况李青山经历过官场上的大风浪,疑心本就比一般人重一些,他的心里自有一杆秤,秤杆子上标记着的都是利害关系。 无论如何,商贾和士族之间不会存在你死我活的冲突,但上下级之间可就不一定了,比如他和钟萧廷。 云安垂着头,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思考着有关案情的问题,也有钟萧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钟萧廷刚才和李知府的对话中,所透露出的信息。 可惜时间太短了,云安能考虑的问题很有限,她只是看出了李知府好像并不买钟萧廷的账。 云安端起手臂朝李青山行了一礼,说道:李大人,昨夜草民虽然与赵金之间的确发生了冲突,但小人自知分寸,以小人当时所用的力道,打在一个身材精壮的成年男子身上,伤痛或许难免,致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小人昨夜虽然喝了一些酒,但绝非酒后胡来,动手事出有因,而且当时小人是与一位朋友在一起,他可以证明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赵金还活着。 哦?证人是谁? 昨夜和小人在一起喝酒的朋友,姓李,名元,字空谷。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李青山的脸色微变,或许是出自避讳的考虑,去调查的衙役并没有告诉李青山李元也在的事情,毕竟李元自从被逐出府门后,就成了李青山心中的一块禁忌。 报!衙役拖着长音,一路小跑地来到公堂之上,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大人,林府派了讼师陆状前来,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李青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林府并没有放弃这个赘婿的意思。钟萧廷的脸色则有些不好看,陆状的盛名,钟萧廷也略知一二,有陆状出手的案子鲜有败绩。 钟萧廷恨得牙痒痒 还以为苍天开眼,竟然不用自己动手,这个乞丐就栽了?却没想到林府竟然派了陆状来,而且目击证人还是知府的儿子,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传陆状,另外李知府从签壶中取出一支红头签丢到地上,吩咐道:立刻传证人李元,酒馆老板,伙计,还有去查查赵金昨夜和什么人一起喝的酒,一并传来。 是! 陆状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穿一袭藏蓝色绸缎长袍,手中盘着一串珠子,信步进了大堂,一撩衣襟下摆跪到堂上:陆状见过李大人。说完也不等李青山开口便主动站了起来,一旁的衙役也不用李青山吩咐,搬过来一方小凳,放到陆状身后:陆讼师,请坐。 多谢。陆状朝衙役拱了拱手,坐在了凳子上。 云安看了看泰然的陆状,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李青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讼师在燕国的地位如此之高。 李青山从大案上拿过一沓纸,交给身旁的师爷,说道:把这些拿给陆讼师看看。 是,老爷。 陆状接过衙役的初步调查,部分证词,以及师爷手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