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但表字一事上严老先生觉得这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六七岁的孩童都知道,云安不可能不知道,就没有特别给云安讲过。 云安看了看林不羡,又转头问林不彧:为什么不行? 什么?林不彧被云安问懵了。 没有表字为什么就不行了? 林不彧一脸诧异地看着云安,回道:没有表字就要被时时直呼其名,这怎么行呢? 为什么不行呢? 林不彧无语了,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人怼了一下,云安这副又好奇又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他觉得无言以对。 不过林不彧可不想在林不羡的面前落了下风,板着脸继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任人直呼其名? 云安的眼中划过一丝嫌弃,她觉得这个林不彧好像中二直男癌,叫你名字和耽误你顶天立地有什么关系?啊,合着名字被别人叫了,你就萎了,立不起来了是吧? 于是云安再次追问道:名字难道不就是用来被叫的吗? 云安的追问三连,成功扎到了林不彧的心,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仅是乞丐,神智也绝对有问题,这不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吗?值得这么胡搅蛮缠地掰扯? 最主要的是自己要表述的明明不是这个好么?他怎么就不上钩呢?是真听不懂啊,还是装傻充愣? 林不彧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妹夫真是清奇,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 云安无辜地眨了眨眼,回道:谢谢? 林不彧被噎到不行,抬手道:请吧,堂妹。 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云安趁机朝林不羡耳语道:你这个堂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林不羡看了云安一眼,隐藏在轻纱之后的绛唇绽放出灿烂的笑颜,一路上的忐忑和憋闷似乎也都随之消失不见了。 林不羡没有回答云安的话,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林不彧的背影,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安一瞧,乐了。放下心来,果然不是自己的问题。 来到正堂,林不彧直接在主位坐了,请林不羡和云安坐了下手位,然后对林不羡说:父亲吩咐,他最近身体不适,恐将病气传给堂妹,叮嘱我好生招待,妹妹妹夫别拘束,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我给伯父带了两支上好的人参,三哥得空时叫府中大夫抓了入药,或者做药膳,对伯父的身体都是有益处的。 妹妹有心了,愚兄在这儿替家父谢过。 三哥哪里的话?一家人无需多言。父亲也常记挂着伯父呢,说是等伯父的身体爽利些,再来过府一聚。 好说好说。林不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朗目中划过一丝精光,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放下茶盏,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我记得妹妹刚大婚没几天吧? 七月初八。 哦今儿是十三,这才过了四天妹妹就得空了?可曾回门了? 回门即三朝回门,指的是女子出嫁到夫家的第三日,若夫君对妻子很满意,到成亲的第三日就要带上重礼,携妻子一同回娘家拜访,而女方的母家也要大摆宴席,吃过回门宴两家才是真正的亲家。 但问题是:云安是入赘到林府的,要回门也只能是云安回门,而且云安的高堂已经不在了,回哪里呢? 这次就连云安都听明白了,她很奇怪,自己和这位林三爷初次见面,他干什么要处处针对自己? 云安哪里知道,她不过是那条被殃及的小小池鱼而已,林不彧和林不羡不睦已久,林不彧这个人最擅长打蛇七寸,从前林不羡没出嫁时,他就用林不羡的婚事和年龄做文章,绕着弯子提醒林不羡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如今这个问题解决了,林不彧又转头盯上了云安,因为他觉得嫁给一起乞丐是林不羡今生今世都抹不掉的污点耻辱,至于云安么?林不彧根本没放在眼里,在林不彧眼中,云安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让他拿来羞辱林不羡的。 林不羡的表情也冷了,特别是就在刚刚林不羡才知晓云安罪臣之女的身份,奚落自己不要紧,可林不彧的话无异于在云安的伤口上撒盐。 纵然气极,在教养和妇德的约束下,林四小姐也说不出半个难听的字眼,只是挺直了腰身,冷冷道:此事无需三哥费心,我相公身世凄苦,乃时运不济,天数使然,并非人之过也。我已命人在府外毗邻,择一风水地修建祠堂,只待竣工便将云家先祖的牌位恭请进去,今后每逢年节,望朔,都少不了供奉。我既嫁她为妻,作为妻子的本分和礼数总是不敢忘的。 云安转过头,愕然地看着林不羡,虽然自己的家人健在,当初林府询问的时候自己玩了一个文字游戏,但听到林不羡说这些,不感动那是假的。 自己和她不过是名义夫妻,她却能把事情默默地做到这个份上,甚至都没和自己邀过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