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运气不好,找了个老板特别苛刻抠门的工厂,压榨她们就跟旧社会压榨奴隶似的,就是感冒发高烧了,只要你没昏倒,你就得干活,不能请假的,一天假扣三天的工钱,哪个扣得起。 “暖春姐,我想回家。”年纪小点的早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了。 日子太苦了,哪里像在老家时,干活累了,师傅还会让你去院子里走一走,松散一下,每天住在家里,吃在食堂,只要工作不出错,就不会被苛责叱骂,到了轮休,还能跟小姐妹们一起去省城玩一趟,日子可美了。 这里六个就是东子带出来的,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都想回去,做梦都在流眼泪,想回家。 可是回家以后怎么办呢?回去了厂里还能再要她们吗?而且东子那人也不靠谱,单看他给她们找的这什么工厂就知道,最重要的是,东子现在她们都联系不上了。 她们几个跟东子还是有联系的,六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东子先前做事的工地,结果到了才知道,东子已经换去别的工地做事了,走了都好几天了,她们一点也不知道。 其实东子是被左卫国找人弄走了,干苦力去了,其实东子比她们更想回家,他现在做什么都不顺,老天爷就像是跟他做对似的,坏事一件件地来,连回头的机会都没,只能顺着无形中的指引走下去。 “他就是故意躺着我们的,我们被他骗了。”暖春咬了咬牙,很后悔,特别后悔为什么要出来。 有那爱哭的立马又哭了,“暖春姐,要不我们换厂子吧。” 暖春也想换厂子,但是没法换的,她们招工的时候,身份证押在人老板手里了,还有工钱也压着,怎么换,钱和身份证就不要了吗?那可都是血汗换回来的。 但是这样熬下去,只怕是要死人的,暖春心里明白。 现在东子不在了,她年纪最大,就是这几个人的头儿,大家伙都茫然得很,她得自己立起来,要给大家伙拿主意才行,“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师傅跟我说过,娄厂长说如果在外头做不下去,可以回厂子的,但是要学会好的技术,咱们好好干,再回去。” “可是,我们跟那些不一样啊。”她们都是师傅教出来的,虽然痛心她们的选择,但师傅待她们还是很好的,当时开会的内容,她们也知道。 甚至她们都知道,南华厂就在不远的地方,坐公交车就能直接过去,但谁也没有脸过去。 “可以的,我会学,学得比那些人还好就可以。”暖春咬了咬牙,学吧,学好了技术再回去负荆请罪,厂里肯定能要她们的。 都是没有什么主意的小姑娘,别人说好就想着肯定好,傻乎乎地就来了,现在暖春做主,她们也都信服,乖乖地收了心思,回了厂里老实上班,这一下也不再是被逼着加班时的精神状态了,很勤奋的,就像刚进厂时的那样。 几个人也逼着自己嘴甜的,就算语言不通,也凑过去跟那些老师傅打好关系,学那些隐秘的小技巧。 左卫国一直注意着这些女工的,见她们知道错了,有心改正,又随她们的心意,多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才找人给她们要回了工钱和押在厂里的证件,把她们带了出来。 知道来救她们的人是娄燕妮的朋友,几个姑娘一下子就抱头痛哭了,左卫国给她们两个选择,一个是他给她们找个好去处,正经上班,以后踏实工作就是,二个就是送她们回去。 六个姑娘没一个想留在南边的,吃尽了苦头了,现在再看这里,也不觉得好了,就跟张着巨口的怪兽似的,只想着回家。 知道答案后,左卫国略感欣慰,没有急着安排她们走,他是不知道娄燕妮安排了人来这边学习,自己另外把这六个送去自己的厂里工作的,六个人没全送到流水线上,看着能力安排到合适的,娄燕妮需要得到的岗位上培训。 新工作压力很大,非常非常的累,但不是之前那种机械式的疲惫,六个姑娘斗志昂扬,很努力地学习,就想着回去见到娄燕妮时,自己能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