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成的,盼着自家孩子能跟着好孩子学得懂事一些。 张美莲暗地里打听了娄燕妮家里的情况,立马就有话说了,逢人就道,“娄燕妮还有哥哥姐姐,我呢,我有什么,我是老大,我妈身体不好,底下一溜弟弟妹妹,娄燕妮还处了个好对象帮着她,哎,我是比不上人家好命了……”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多了人都觉得烦,顶多看笑话似地附和她两句。 在张美莲的抱怨声中,娄燕妮一行正式坐着邮电局的卡车,到了省城的邮电学校,这里早些年前是五七干校,这两年才重新恢复上课。 宿舍是八人间,正好她们邮电局来的几个都住在一起。 朱珍珍率抢了靠窗的一个上下铺和娄燕妮分,娄燕妮上她住下,挨着窗边,窗外就是绿树和铺着沙砾的大操场,操场还挺热闹的,都是穿了工作服,从各个单位上来的一线邮电职工。 “没想到我还有重回校园的一天。”朱珍珍扯开布帘推开窗户,晚夏还有些炙热的阳光便透窗而入,空气里飘满了灰尘,“走,燕妮,我们去问问水房在哪里。” 宿舍是旧式的筒子楼,白天楼道里有些昏暗,对面也是宿舍,敞开着门里头也是今天来报道的,她们来得早一些,房间都已经打扫好了。 娄燕妮去问了一声,才得知水房和厕所在走廊的尽头,不过四楼的水管没有水,得去二楼打水上来。 只有一栋宿舍楼,三四层是女同志住,一二层是男同志住,二三层楼两边的楼梯都装了大铁门,据说晚上有会宿管老师锁门。 从二楼打了水上来,大家伙一块儿把卫生做好,便一起去了学校的大食堂。 托张美莲的福,大家对杨丽花反而没了多大的意见,杨丽花别的不说,至少不会让人看着就觉得死气沉沉,周身满是压抑。 晚上开了班会发了课本,第二天就直接开始上课,娄燕妮她们这样的,学制是两年,毕业后邮电学校也给发邮电系统承认的毕业证。 当初娄燕妮还准备自己考邮电学校呢,没想到正好赶上邮电学校今年改革,正式开始尝试性大范围教学,今年是各邮电单位推选,好像从明年起,就得直接考试了。 同她们一批的,还有领导班,他们时间自由,有三个月的也有六个月的不等,住宿跟大家同栋楼,不过吃的饭,有专门的领导窗口。 学校外面一条街就是省邮电总局,先前杨丽花就是在这里学习,据小道消息所说,她们毕业后,会先在这里实习,再回原单位或者被分配出去。 “燕妮,周末咱们先去逛一上午,再回县城吧。”朱珍珍把课本塞到书包里,不知不觉她们已经上了半个月的课。 考虑到学生里大部分都是有家庭的,学校每周末会休半天,每两周放三天假,至于家实在大远的同学,那就只能等寒暑假了。 进了学校,学的肯定不止是译电方面的课程,还有电信通信方面的知识也都是要学的,原本大家还想着,上课肯定很自由,没事就能出去转一转。 虽然现在外头没啥好玩的,但这毕竟是省城不是。 哪里料到来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出去,也就只能趁周末休息的那半天,去买些生活用品。 娄燕妮点头,她打算买些东西回去。 看着娄燕妮和朱珍珍走远,杨丽花话到了喉咙口,又吞了下去,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干什么都一起,可没几天便分了小团体来,像娄燕妮就经常和朱珍珍在一起。 宿舍里分明有八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却独独她一个人落了单,杨丽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想要跟大家搭话,杨丽花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来,长到这么大,杨丽花头一次感受到了被孤立的滋味。 “咦,杨丽花,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有同宿舍的同学晚了一步,看到杨丽花在那里发愣。 杨丽花回过神来,心里很想应下,张口却是,“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反正哪怕是跟她们一起回去,路上她也插不上话,跟一个人也没区别,倒不如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来得更自在一些。 她都这么说了,对方也没有再问,收拾好东西,便跟等着的人一起走了。 来学校前,朱珍珍就带足了钱和票,她们结婚没多久,家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添置呢,她打算给她爱人买块好点的手表,钱票都是攒够了的。 娄燕妮也想给韩凛买些东西,不过一时实在想不到他缺什么,手表皮鞋这些他都有,不需要再另外置办,还是做衣服罢。 再过两个月,马上天要冷了,还要买些毛线给家里人织新毛衣,原先的旧毛衣穿了好多年,早就硬了旧了,就是拆了上灶蒸,毛线也硬得跟铁似的,织好的线衣也不保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