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池文越所说北辰殿的由来,忽然心跳快了一拍,忙佯作镇定,对其视若无睹地往回走。 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可是一阵风刮过,他感到一道气息出现在身后。 他沉下口气,正欲踏入殿内,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师尊怎么总是躲着我? 你想多了。他头也不回地道。 可对方却拉过他的胳臂将他转过身来,目光热切地道:没有吗? 一双猩红瞳仁看着他,与梦中的人影逐渐重叠,他心头的疑惑愈发强烈,心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梦中那个人影会与你有着一模一样的红眸? 面对蔺宇阳的时候他总是心悸不已,特别是在逐渐强烈的梦境之后。 看着他游移无措的目光,蔺宇阳轻笑了一下,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师尊,别逃了好不好? 连声音都与梦中那人的声线完全重叠,他已经快要分辨不清了。 我......认识你吗? 他轻推开对方,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他试探性地喊出那个名字,昭阳......同时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什么?蔺宇阳有些莫名。 见对方的反应分明是从未听过的样子,白景轩明显有些失望,叹了一声,没什么。 他想离开,却被蔺宇阳紧紧攥住,目光带着审视道:师尊方才说的那两个字,弟子之前也听师尊提过,与您的心病有关吗? 他摇摇头,不是什么心病。说着望一眼天空似乎又扩大了的裂缝道:只是有些疑问罢了。 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如果不是有记忆缺失,那么他就是陷入了某种魔障,否则绝无可能解释这些莫名出现的与现实不辩虚实的梦境。 再加之每次面对蔺宇阳时他都心态不稳。 之前凃云说过的话也反复在脑海中回荡,为何得靠他彻底唤醒蔺宇阳?当时听起来莫名,如今他却有个不好的猜测。 他越想越是头疼,旋即传来一阵眩晕感。 他咬牙忍耐着,可蔺宇阳却发现了他的异样,有些焦急道:师尊,可是又犯病了? 他摇摇头,轻轻推开对方道:无碍。 可双脚却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蔺宇阳一把托住了他快要瘫倒下去的身体,将他紧紧搂住,师尊,弟子送您回房。说着抱起他便往殿内去。 白景轩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道:我不喜欢这里。 蔺宇阳的脚步一滞,轻笑了一下,弟子知道,待弟子忙完了这些琐事,咱们就回幽兰谷好不好? 他的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只听见幽兰谷三个字便缓缓点头,随后便沉沉睡去。 * 他每日睡得愈发久了,再次清醒时已是午时,他记得自己分明辰时醒来后散了个步,随后便又莫名地睡着,一觉到了现在。 他有些不安。 这个世上如果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病因,那便无人能够帮他。 对蔺宇阳身世的迷惑一直困扰着他,他本以为要解开谜团该从对方的身上寻找线索,可接连的梦境明明白白地宣告着,也许真相就隐藏在他自己的脑海里。 他再次尝试通过入定探索梦境,可多次后,除了画面清晰了些却无任何更多信息。 他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他虽不死不灭,但这具躯壳却不是。 是时候未雨绸缪了。 此时他听见从客堂传来蔺宇阳的声音:他们竟然处置得如此干脆。说着发出一声冷笑,真不知该夸他们识时务,还是该骂他们胆小鬼。 他寻声而去,绕过几扇侧门与屏风,来到客堂。 蔺宇阳见他出现,欣然道:师尊,您醒了,可好些了? 白景轩点点头,见了一旁的池文越,疑惑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在说沧海宗。蔺宇阳冷声道:他们将当年与温子瑜合谋陷害我的长老与一众弟子拉出来顶罪,并称愿永远臣服北辰殿。 说着看向他道:师尊,您看,这就是正道仙门。 白景轩看着眼前已经完全独当一面甚至可以说呼风唤雨的徒弟,开始怀疑自己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了。 但看北辰殿门人的行事,以及对宁源城百姓的善意。又不能说对方完全是错的,难道是他自己过于执着么? 他长叹一声,为师管不了你,但劝你就此收手,否则仙门人人自危,终有一日,全天下都会与你为敌,届时难道你要斩尽天下人? 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目光里流露出的失望与忧虑被蔺宇阳捕捉了去,只见对方星眸一亮,几步走近了,师尊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