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家里发生了变故,失去了负担留学费用的经济能力。这孩子又不知为何铁了心要留在国内,不接受他的帮助,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还好现在也为时不晚。 巴黎美术学院? 盛奕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巴黎美术学院是世界四大美术学院之一,所有美术生的梦想学园,德拉克洛瓦、莫奈、徐悲鸿等许多世界闻名的伟大画家都毕业于这所院校。 有了图辛莱的推荐,加上他自己的功底,或许真的可以。 盛奕那天和程文歌聊天,得知他是今年刚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提前休学回来,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必须要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 盛奕有点心动。 久违地吃了老师做的黄油土豆,从老师家离开已经是深夜了。 程文歌送盛奕回了荣家的庄园。 盛奕回到别苑,没有看见荣裕,问了佣人发现荣裕竟然还没有回来。 在别苑的庭院里看了会儿郊外灿烂的星空,盛奕回到房间,自己洗了澡换好睡衣躺到床上,第一次失眠,睁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这些天他找回了和荣裕睡在一起的熟悉感,每天入睡都能感受到身边带给他满满安全感的体温和呼吸。 现在身边空荡荡的,盛奕莫名有点不安。他下床,把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 躺回床上,盛奕把带着荣裕气息的枕头抱在怀里,心里稍稍舒服了些,慢慢闭上眼。 苏醒之后,盛奕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一点过去的事,有时早上起来会想起梦里找回的记忆,但大部分的记忆只是在梦里一晃而过,醒来就瞬间遗忘,变成一片模糊的虚影。 盛奕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在黑暗中孤独地存在着。 浓浓的黑色带给他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感到窒息,心慌,无处可躲的寒冷紧紧贴着他,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无助又恐惧地在黑暗里蜷缩成一团,毫不怀疑自己会这样孤独地死去,甚至提前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快要窒息而死时,紧闭的嘴唇突然被强行撬开。 大量清冽的氧气被迫灌进他干枯的肺,温暖湿润的触感占据了他的口腔。 盛奕艰难地睁开眼,睫毛因为湿透让眼前一片模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夜灯。 荣裕身上还残留着冬夜冷冽微甘的气味,穿着黑色大衣一膝抵在床边,把他的两手按在枕头两侧,俯身发狠亲吻着他。 盛奕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脱离,下意识窒息着自己的鼻息。 落下来的米色围巾柔软地蹭过他的脸颊,荣裕用力用舌尖抵开盛奕想要重新咬紧的齿关。 微凉的唇贴着干燥的唇,模糊地命令:呼吸。 盛奕猛地清醒过来,大口吸入空气,胸膛剧烈起伏,本能地紧紧抱住闯进黑暗里拯救他的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荣裕松开他的手缓缓撑起身,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做噩梦了? 从那双永远像无风的湖面般沉静的眼中找回了安全感,盛奕慢慢松了口气。 被情绪过于强烈的梦境影响,盛奕感到强烈的压抑,好像精神世界里压着一块巨石,就连呼吸也无法缓解,急需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不想让荣裕担心,盛奕勉强笑了笑,哑声问: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工作要处理,给你发信息报备过了。荣裕也微笑了笑,直起身坐到床边,轻轻撩起他的额发,脸色很白,不舒服? 荣医生要给我检查吗?盛奕用玩笑藏住从老师家里回来后复杂的心绪,眼里满是不自觉的依恋,侧身抱住荣裕的手臂寻求更多的安稳。 荣裕凝视他片刻,感受到打在手背上呼吸的热度,站起身不紧不慢解下围巾,换上在医院工作时的神情,躺好。 不需要多余的修饰,只是在简单的白衬西裤外穿上一件冷白的制服,就足以让那张俊美的脸性感到极致。 骨节修长的手指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干净的诱惑力。 漆黑额发自然散落在眉眼间,清冷的眸光不染分毫欲色,只有近乎冷漠的清醒。 那双眼俯视下来时,盛奕感觉自己成了被放置在手术台上的苍白人体,整条脆弱不堪的生命都被拿捏在那只拥有绝对权力的手中。 冰冷微硬白色布料擦过身体,在细嫩的皮肤上磨出一阵烧灼的热。 冷?见盛奕一直在微微颤抖,荣裕停下。 荣医生,你的手好凉 盛奕额发已经湿透,自觉抓过那只比往常都要凉一些的手按在眼睛上,想要降下脸上快要把皮肤融化的热度。 比起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