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奇怪的物件,特地让人取来,想等你回来跟你一起分享。 好。男人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保持着距离。 空旷的客厅再没有其他人,裴珂摸过茶几上的盒子,拿出里面的录音笔,递给秦衍。 能被我放进银行,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确定自己听到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你觉得不适合我听到,可以中断。 我知道了。秦衍赞同地接过,按下开始键。 能清晰听见收录到的所有声音,衣服的摩擦,与玻璃的撞击,都被放大。 接着是一段对话。 这就是你一直要做的事?是不是还要改回姓氏?裴氏内部斗争多,你这个位子想坐稳不容易,你的敌人永远在跃跃欲试。 裴珂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留在这儿就好吗?跟予越竞争? 你回来这些年,我看到了你的成长,的确是难得的天才,陆氏交在你手里我放心。 接下来的谈话设计一系列安排,面对自己纨绔的幼子,陆家威作出了明智的举动,主动切割与其关系,意图逼其发愤图强。 您不怕,我东西拿到手,就不愿松了。 扶不起人,抢不走东西,那就是天意。当然,我对予越并非一点信心都没有。 让我帮您养儿子,打得算盘挺好。 你不想要? 说笑了,长兄如父,我定不辱使命。裴珂发出阵笑,他语调慵懒,带着些醉意。 录音停止,裴珂仿佛听了个故事般醒来,抚着下颌思考。 原来我对陆家威这么不客气,不过这个诱惑真的难以让人拒绝。 陆氏交到他的手心里,帮着养陆予越这个二世祖又算得了什么,他自然有千万种能力阻止弟弟越位。 但作为报酬,裴珂拿到了陆氏,也必须承担起对它的责任,陆家威是想选个优秀的继承者安心颐养天年,让陆予越来接受,无法避免不可控的风险。 所以,陆夫人这样恨我,结果罪魁祸首不是我,没想到帮人背了个黑锅。裴珂对着秦衍伸手,录音应该是陆家威给我的,算作后手,免得真兄弟阋墙你死我活,怪不得我会选择银行存放。 伸出的手没得到回应。 秦衍在出神。 怎么了?裴珂勾了下手掌提醒。 秦衍慢半拍将东西还给他,起身:我去抽根烟。 裴珂一掀毛毯跟着站起。 等一下,不能将你的感受告诉我吗? 他已经将自己事情和盘托出,理应换来同样的坦诚相待,男人又要像之前一般将心事全部藏在心底。 我只是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愧疚,抱歉裴珂。 讲完秦衍只留下一个背影。 裴珂站在原地仔细品味着这句话,并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 秦衍,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别扭的一个人。 为什么不敢直面自己呼之欲出的情感?他到底在介意什么呢? 半小时后等裴珂洗漱结束,才知道秦衍已经离开了。 裴珂有些不悦,但按道理讲,对方没有承诺过留下,自己也没有做出过挽留,但这种不告而别还是让他有些失落。 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依赖秦衍。 看着眼前来告知的男仆,裴珂突然出声问。 以前我们关系如何? 对方被问得愣住,停顿的时间有些长,最终化作尴尬的笑容。 诶! 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诶什么?裴珂哭笑不得。 那看来是不好却不敢直接回答。 我们经常吵架? 男仆开始挠头,眼神落在地上:也不是。 裴珂不再难为他,让人离开,陷入思索。 如果他在这里一直住客房,平日还剑拔弩张,那有没有可能是自己会错了意,他们并非暧昧的相恋关系? 裴珂决定恢复初醒时的客气距离,继续进行观察,只要工作上的事情有着落,情感问题可以缓慢解决。 于是在往后的一星期,裴珂不再有任何欺身上前的举止,结果他发现秦衍当真没有再出现失态,反而与他相处融洽。 他们之前,未再出现差点吻上的氛围。 这让裴珂一时间有些迷惑,便总时不时望着身旁这个英俊男人发呆。 这些天过去,男人面上的伤痕已经恢复得看不出来了。 一直不露面,难免会出现一些对你的猜测和传言,这次宴会只是富人之间的寻常走动,不算太重要,可以去。秦衍坐在桌沿,将手里的酒红色的邀请函搁在桌上,食指点了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