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听见嘉禾说话的声音,心一颤,似久旱逢/甘霖, 全身上下都舒服了。 早知道装病能靠她那么近,他早该多装几次,真是后悔晚矣。 程景玄无奈指了指“昏死”过去的沈云亭, 把方才他看太阳太晒, 好心拿水给在门外蹲了几个时辰的沈云亭喝,结果沈云亭水还没喝,人就晕了过去的事说了一遍。 嘉禾这才看到沈云亭被家丁搬到了不远处阴凉的空地上, 不禁皱了皱眉,走过去拿穿着绣鞋的小脚轻踢了地上的沈云亭两脚。 沈云亭忍住起身一把抱住嘉禾的冲动,一动不动继续装晕,他知道只要他一醒来就会被赶走。 程景玄道:“沈二看起来病得不轻, 我掐了他人中掐不醒,我得赶紧出门给他找个大夫来看看。要不然他死在这得赖上我们。” 话毕,程景玄正要出门去找大夫,身后骆远叫住了他。 “程小将军慢着先别走。沈大脸这病哪用得着找大夫,交给我就成。” 程景玄迷惑地盯向骆远:“交给你?” “沈大脸他这一看就是中暑。最近天热军营里的弟兄们操练辛苦,难免也会觉得头晕目眩体热。”骆远从衣袖里取出一包东西道,“我这有包灵药,弟兄们用了都有效,保管药到病除。天气渐晒,这药本是备着以防万一之用,未曾想还真派上用场了。” 程景玄接过骆远的药包打开一看,药包里头是棕黑色的粉末,一闻还散着一股怪味。 程景玄捏着鼻子问:“这不会吃死人吧?” “吃不死人的!”骆远拍着胸脯保证,“温水冲服即可。” 爹爹不在家中,阿妹就是家中做主之人,程景玄朝嘉禾问道:“死马当活马医要不然给沈二试试?” 嘉禾冷冷地瞥了眼地上闭着眼的沈云亭,重重点了点头。 府里的家丁忙取了碗温水过来。 骆远接过温水,将整包棕黑色的粉末都倒进了碗里,粗糙地用食指在碗里搅了搅。 沈云亭悄然睁开一条眼缝朝骆远手上的药看去,微微咬牙,心想反正吃不死就行。 骆远泡好了药,上前几步走到沈云亭身旁。 随着骆远走近,一股腐烂中伴着酸臭的味道隐隐飘来,令人作呕。 是从骆远拿在手里的那碗汤药传来的。 沈云亭:“……” 这到底是什么药? 骆远伸手拍了拍沈云亭惨白的脸,见他一点反应也无,掐着沈云亭两颊的肉,迫使他张开嘴,然后把那碗透着怪味的汤药灌进他嘴里。 这碗汤药闻着奇怪,比年幼时怜娘喂给他的馊饭味道还奇怪,沈云亭想幸好他的舌头尝不出味道,不然必定当场吐出来。 骆远灌完药,挠了挠头奇怪道:“咦?怎么这东西对沈大脸没效果?” 骆远灌汤药的时候,有些汤水顺着沈云亭的脸颊流到地上,太阳一晒散出一股奇异的怪味。 嘉禾皱着眉捂住口鼻。 程景玄捏着鼻子伸手扇了扇怪味,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药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难闻?” “哦,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催吐的,难闻那是当然的。”骆远道。 嘉禾:“那这是什么?” 骆远老实道:“马粪啊。” 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