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冷笑了声:“寻我做什么?大人不会是想告诉我,我不缠着大人了,大人却想我了?” 沈云亭立刻道:“想,很想。” 嘉禾平静替他解释道:“大人,你不是想我,只是不甘心不习惯罢了。不甘心从前一直跟着你跑的人忽然不要你了,觉得伤自尊了,所以要想方设法把我寻回来。” “可寻了回来又觉得这个人不是你爱的那个,便接着冷待,看着这个人整天凑在你身旁摇尾乞怜祈求你疼她一回,心里是不是觉得很痛快,难得有这么个好哄的傻子供你玩弄。” 沈云亭:“不是。” 嘉禾闭眼叹了一声:“是或不是,我已经不在意了。” 重生回到了尚未与沈云亭痴缠的时候,她想就在此同他了断了吧。 “往事已矣,年少不知事,曾冒昧奢求大人怜爱,多有冒犯还请大人包涵。” 沈云亭抬眼直直盯着嘉禾,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无措:“不冒犯。”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大人身份高贵,又得圣上赏识,银朱尚未婚配,我也不再痴缠大人,你大可去寻求你心中的挚爱,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沈云亭挡在嘉禾身前一动不动,紧束在银冠里的发散了几束垂在脸侧,颓废失神颤道:“我只要你。” 嘉禾戳他心窝地笑了声:“可我不要你了。” 营帐内忽静了下来。沈云亭伸手捂住抽疼的胸口抽疼的地方,他终于还是听见了那句他最害怕听见的话。 “可我不要你了。”这句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视线开始模糊扭曲,嘉禾在他眼前,他伸手去够,却什么也够不着。 犯病了。 第一世她死后,他便患了病,熬了二十年,终于在大邺万邦来朝的那一日,看着她的幻影,割开了跳动的脉搏。 他想他早该死了,终于能死了。 可一睁眼又看见她了。穿着嫁衣的她,成为他新娘的她。失而复得,欣喜若狂却不停迷茫,为什么? 所有的失意只有在面对嘉禾的时候才会好。他不懂为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要好好对她。 每次面对她的时候,心里好像有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在疯长。想靠近想得到却又惧怕。 就像幼时怜娘递给他的包子,热乎雪白带着面香,可万一里面是烧红的炭。 等到他明白在心里疯长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嘉禾却不要他了。 “别、别不要我。”沈云亭拼命想朝她伸着手,“求你。” 嘉禾看着沈云亭的样子,想到了过去的自己,从前她也似这幅样子,苦苦缠着沈云亭。一次又一次地幻想着沈云亭会爱上她。可是梦都是会醒的。 “你的不甘心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便会好的。”嘉禾看着沈云亭道。 “不会。”他哑着道,“不会好了。” 沈云亭对嘉禾坦白:“我、我从未对江姑娘动过心,一点也没有。我前……” 嘉禾冷声打断了他:“你只是被不甘心蒙蔽了双眼,人在生死攸关之际所做的选择是骗不了人的。”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嘉禾沉下声问沈云亭。 沈云亭沉默。 “也许你不信,可我做了个关于前世的梦。”嘉禾抬眼看向沈云亭发白的脸,“梦里你与我定下婚约,你从未爱过我,也不想娶我,便拖着不与我成亲。我不知情追着你跑了七年才知晓你说要娶我都是被逼的。” “我没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