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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变了 第1节


  直到银朱的出现,嘉禾才知道,沈云亭也会对一个女子另眼相看。

    世上总有些人生来就光彩熠熠,银朱便是这样的人。

    银朱是江太傅的女儿,作为当世大儒的独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五岁便能出口成章,还未及笄已是享誉京城的才女。

    更为难得的是她还有一副明艳夺目的倾城之貌。

    相比之下,与银朱同岁的她出身将门却半点不会舞刀弄枪,也不善诗词文墨,才德平平,没什么出众之处。

    也常有人夸她水灵貌美,可她那点姿色放在银朱面前就显得寡淡了。

    继妹常常用长在墙角不起眼的野菊和盛放的牡丹来比作她和银朱。野菊清丽娇柔,但在盛放的牡丹面前,谁还会去注意墙角的野菊。

    嘉禾想让沈云亭注意到她,咬着牙拼命的练字,拼命地背诗,眼泪无声地掉,晕花了诗集上的字。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不管用。沈云亭从来不多看她一眼。

    就像他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要就要最好的。”阿昏

    她在他眼里不是最好的。

    面对这样的沈云亭,她本来已经不报多少希望。

    直到银朱及笄那天,沈云亭送了银朱一支玉簪,玉簪绾发,隐含了求娶之意。

    跟在银朱身旁的一群贵女出言讽刺道:“一个乡野寡妇跟人苟/合生下的野种,刚被亲爹接回京城没几天就想着攀高枝。不自量力,也不先拿镜子照照自己那穷酸样。”

    银朱轻蔑一笑,转头就把玉簪扔了。嘉禾急忙上前捡起掉地上的玉簪,小心地护在手心。

    银珠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那几个惯常跟在银朱身旁的贵女取笑她:“有些人就爱捡别人不要的废物。”

    “不是废物。”嘉禾低着头憋红了脸,回想起多年前在绝境中朝她伸出手的少年,紧紧护着手里的雕花玉簪,“是宝贝。”

    “他配得上最好的东西,你们不许这么说他!”

    那群人懒得理她,又笑话了她几句便走远了。嘉禾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微微颤着抬起头。

    甫一抬头,对上了沈云亭满含凉意的眼睛。适才他一直就在不远处,她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沈云亭比她只大两岁,个子却足足比她高一个头。

    他薄唇轻抿,垂着眼,卷翘浓密的长睫轻覆在眼睑上,落下两道青影,点缀在他精致的脸上,如画的眉眼映着淡漠,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嘉禾屏着呼吸,心跳得很快,手里紧紧捏着雕花玉簪,没底气地低下了头。

    沈云亭什么也没说,垂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嘉禾彻夜未眠,她想了很久,决定鼓起勇气再为自己争取一次。她的宝贝,别人不珍惜,那她自己来宠。

    隔日,嘉禾壮着胆子拦下了沈云亭,她咬着唇呼吸微促,心中反复思量该怎么说才合适。

    支吾了半天,笑着掩饰紧张,红着脸小声问他:“其实我也挺好的,你看我成吗?”

    “我、我会做你最喜欢的小酥饼,每天都做给你吃,成吗?”

    做小点心是她唯一比银朱好的手艺。

    沈云亭没应,只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嘉禾的心骤然一缩,低头尴尬站在原地。

    没有比无声的拒绝更刺痛人心的,她连一个回应也要不到。

    嘉禾没有料到沈云亭会在几天后,对她说了那句让她毕生难忘的话。

    “我想娶程姑娘为妻。”

    沈云亭的话在嘉禾心中激起一阵惊涛骇浪,她睁大了眼睛,又惊又羞。

    嘉禾眼睛很酸,心里却像浸了蜜糖,想起沈云亭之前对她的冷落,鼓着脸故作矜持道:“你让我仔细想想,过几天再告诉你我愿不愿意。”

    若是当时嘉禾看到了沈云亭嘴角浮起的冷笑,她定然不会在兴奋雀跃辗转反侧几天后,顶着眼底一圈青黑,傻笑着告诉他。

    “我愿意,愿意得不得了。”

    然后强拉着他到爹爹面前,求爹爹成全他们的婚事。

    爹爹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很快就把婚事定了下来。待三年后沈云亭及冠,他们就完婚。

    那时候嘉禾真的以为沈云亭是喜欢上了她,只是暂时喜欢得少了那么一点点,日子久了那份喜欢就会慢慢变多。

    她每日都带着热乎薄脆的小酥饼去沈府找他,沈云亭忙着温书备考科举,嘉禾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给沈云亭绣荷包。

    沈云亭总叫她程姑娘,从来不叫她名字。

    小时候他曾夸过她有个好名字,玖拾光整理只不过日子隔得太久,他大约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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