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铮听了这话,内心里生出叛逆的反抗,又被他硬生生给压了下去。他转头看着在一旁捣鼓了有一会儿池岁,格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哥,你要不要吃点?晚上学习,容易饿。 池铮将藏着的手机好不容易收拢到了袖子里,又再揣了几张钱在校服兜里,听到池铮的话也没回答,只是低着头就走出了房间。 余艳的声音从后面凉凉地传出来:他要学习到饿了,那才是世界上最大的荒诞。 池岁刚走出来,就见到池世行已经一手拽着一个酒瓶子站了起来,看那样子是被余艳的话激到,想要教训一下他的模样。 我下去买酒。池岁语气平淡,在这个家里待得越久,就越能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所以很能抓住池世行内心,碎掉的酒瓶子押金我补上,买酒的钱,从我生活费里出。 一整箱,再拿几包最贵的烟。池世行毫不客气。 他是知道白舒语给了池岁生活费的,多少不清楚。他倒是起过直接抢了的念头,反正池岁也是他儿子,早晚都得给他钱。但是白舒语那女人太疯了,他会死的。 池岁皱眉:不够。 余艳在一旁气得牙痒痒,语气也越发的咄咄逼人:看来那边给的生活费很多啊,还能给你爸买酒呢?你也不怕喝死他。 我下去了。池岁不想再听什么双手都揣在兜里,出门关门,声音都放得极轻。 楼下二楼,屋子里的光是昏暗的,没有打游戏的声音,也没有调侃观众的声音。里面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池岁捏着袖子里的手机,走到二楼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更加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等出了那栋岁月久远的烂楼,池岁左右看了看人,才敢将袖子里的手机拿出来。 开机解锁,一边刷着一条一条的白舒语发过来的关心的话语,一边朝着离这里最远的副食店走去。 也许是没有经历过池岁长大的这一过程,白舒语女士的关心总是在一些奇怪又偏离的点上。同池岁说话,不像是母子,更像是对待一位尊贵的客人。 热络的话语,经过字字的斟酌小心,变得更加的疏离。 池岁每一句都看了,然后一字未回。翻到好友申请,看了一眼就给通过了。 刚想息屏,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白为年:刚回家? 许是为了工作方便,白为年的昵称就是本名。 池岁再看了几眼现在的时间,工作的人这个时候会一直盯着手机看他通没通过吗? 白为年:不回消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尤其你已经看见了。 池岁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烦躁这种被人看穿的感受,下午删信息的时候是,现在也是。更不想承认的是,这会是在别口中被称为,兄弟之间特有的联系、血缘的感应。 白为年:你在想,你讨厌被我看穿。 碎碎平安:嗯。 池岁关掉了手机,敷衍地回了个嗯,就再也不想拿出来看了。 绛城不大,所以什么店都很少,一家小卖部里的东西,能卖出给大半个绛城的人,客户量算得上别种范围的大。所以,有的地方离得近,有的地方离得远也是常事了。 池岁这边的居民楼,属于不远不近。 它就是居民楼里的人开起来的,据说是,那家副食店的儿子出了绛城,赚了大钱了,专门给自己父母在绛城开一个小店,让人每天悠哉悠哉地卖卖东西收收钱,享福。 池岁没少听余艳嚼舌头一般地挖苦吹嘘。 一边说着,这赚的钱一看就来得不干净,不然怎么可能办那么大一家副食店;一边又让池铮好好学习,说要一个比这还要大的店面,最好办成一个超市,整个绛城的人都得去买她的东西。 池岁啊,这么晚过来又是给那个酒鬼买酒?副食店里的阿姨面容慈祥,很少和人吵起来,也就余艳的胡言乱语,能让她情绪波动忍不住骂一句。 池岁点点头,指着店面外放着的一个小推车:红姨,我等下想借用一下那个小推车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红姨皱着眉头,他就让你这么一个人来拿酒?也不叫池铮帮下你?还又拿一整箱?上次那酒瓶都还没还呢! 明天我来还,那个红姨,有个酒瓶碎了,押金 红姨:没事,红姨清楚着呢! 池岁点点头,从兜里翻出整钱,递给柜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