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左手边,与他隔了一个座位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外套与西装的上班族,看起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很年轻,甚至还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而显得有些稚气。 就像曾经在那里坐过的那位年龄并不大的首领一样 织田作之助在对方注意到自己之前,便挪开了视线,看向了自己杯中的冰球。 『很辛苦的啊。』 『真的很辛苦的啊』 『在没有你的组织里与mimic对战,继承被杀害的森先生的遗志,与一切为敌扩大组织的规模』 头顶昏黄的灯光打在玻璃杯中的冰球上,折射出的光斑犹如记忆碎片般,带织田作之助回到了不久前的见面。 织田作之助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青年被他用枪指着时的痛苦与委屈。 『不是想要做首领才去当的是真的。』 『叫你来这里是为了最后和你说声再见。』 唉 织田作之助在坐在他左手边的上班族青年的叹息声中,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那个坐在织田作之助左手边的上班族青年长长的叹了口气,趴在桌上,一边用手戳着酒杯中的冰球,一边和吧台后的老板抱怨道:现在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搞得现在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吧台后的老板闻言,擦拭酒杯的动作一顿。也像是想了什么一样,长叹了一口气,附和道:是啊 要是那位首领还活着就好了。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到处都乱成一团。 横滨要是再继续这样乱下去,生意都做不了了。 还做什么生意啊,命都快保不住了。 大概是威士忌的后劲上来,上班族青年也渐渐变得大胆起来。 他和酒吧的老板,以及很多生活在横滨的普通人一样,都是这场为了瓜分港口黑手党势力的黑手党大混战的受害者。每天提心吊胆的上下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黑手党的混战波及到,丢了性命。 要是那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还活着,怎么可能会这样! 上班族青年端起酒杯,一口喝掉了杯中大半的液体,然后重重的放下杯子,道:要我说这个没用的政府还是早点下台算了! 这样的日子,还不如那位首领管理横滨的时候呢至少那位还活着的时候,只要按时交了保护费,谁还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还受那群洋人的气 来自上班族青年的抱怨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织田作之助垂下眼眸,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而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他左手边的那位上班族不知怎么凑了过来,朝织田作之助举起自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冰球的酒杯,醉醺醺的道:你说是吧,这位小哥。 一个国家的政府,还没有一个黑手党组织有用。 连自己的国民都保护不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我要走了你想开枪的话就开吧,但如果允许我的任性请求的话,能至少忍耐着不要在这家店里开枪吗?别的地方,在哪里都无所谓。』 『谢谢,还有再见,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 原本和他隔着一个位置的上班族青年干脆直接坐到了他旁边,借着酒劲叽叽喳喳的朝他抱怨着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与不安。 织田作之助就那样看着他。 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种像是水晶一样的光亮,模糊了织田作之助的视线,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恍惚。 『喂,织田作!和我交换工作吧!我也想去处理哑弹』 『被炸飞?喂听到了吗安吾!他说会被炸飞!我会被炸飞』 坐到他旁边的上班族青年说了些什么织田作之助完全没有听清。 只是最后,在那位青年再一次向他发表感叹要是那位首领还活着就好了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的动了动唇,像是在附和上班族青年的话,又像是在自己说那样,喃喃自语道。 是啊 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五条家本家大宅 五条悟转过头,看着从自己兜里掉出来的织田作之助的小说,道:啊,抱歉。 手滑了一下,能帮我捡一下吗? 太宰治垂下眼眸,少见的没有反驳五条悟。 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伸向了地上的《夫妇善哉》,太宰治拿起了掉到地上的织田作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