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月,天气也暖和许多,柳晓晓也爱出去晒晒太阳。趁着小桃一个人洗衣服的时候,柳晓晓出去偷摸着买了好几串糖葫芦。正想拿着找个地方吃了,却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他的是个俊俏的小少年,剑眉星目,看上去比柳晓晓年岁还小。 柳晓晓绕了几次他都挡在面前,好在他长得好看,柳晓晓才多了点儿耐心,笑嘻嘻地拿着糖葫芦逗他,想吃不?叫哥哥就给你吃。 柳晓晓生的白,加上那天披了件白袄子,脸蛋儿红彤彤的,像雪娃娃一样,可爱得旁边儿卖菜的大婶儿都看不下去了,直呼乖巧。 却没想到那少年沉稳得仿佛他才是年岁大的那个,似乎是被他幼稚到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笨死了,这都认不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晓晓瞬间想起来咬了自己一口的人,瞪大眼,小乞丐? 叫谁乞丐呢!刚刚还故作老成的少年瞬间炸毛,又发现柳晓晓在偷着笑,耳廓红了一圈,本我叫楚倾晓他似乎是打住了什么,眸光闪烁,瞥了一眼柳晓晓,柳晓晓却没在意。 柳晓晓上下打量他,确实不能用乞丐称呼了,衣服料子是手织的蚕丝,头上是银制的发冠,脚踩官靴还是镶了玉的。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少年哼了一声,移开视线,我自然是要把你的钱还了才走。他伸出一直攥着的右手,别扭地说:这个给你。 柳晓晓好奇地伸手接过来,是块佩玉。这块儿玉成色并不怎么好,在阳光下甚至显得有些暗淡,但是形状却很特别,像是弯月,外围还有圈儿凹槽。想着应该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柳晓晓就收下了。 这个只值五两啊。柳晓晓逗他。 果不其然又炸毛了,十两! 柳随风很快便接了消息,说当初那乞丐又找上了柳晓晓。暗地调查了一番,派去做掉楚倾晓的人却都有去无回。楚倾晓也不是好惹的,两人你来我往送了不少礼给对方。 然而柳晓晓柳晓晓却不晓得他身边的暗潮汹涌,时间就一点一滴过去,初夏的时候听别人谈论,说老皇帝病了,病得很严重,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几个皇子无人在床前,连表面的孝顺都懒得伪装,只剩下争权夺利。老百姓听了也是叹息,对未来的掌权者失望归失望,到底现在是管不到他们,所以也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柳随风的生意越做越大,楚倾晓似乎也在正儿八经做事,但他们不常和柳晓晓提起,柳晓晓也不曾过问。楚倾晓早就把那五十两银子还了柳晓晓,却还留在这江南。柳随风和楚倾晓彼此都晓得对方存在,却像是商量好,从未在柳晓晓这儿碰面过。 柳晓晓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彼此,大约是巧合才从未碰面,却没想到这两人早因他在私下里见过无数面,每一次见面都硝烟弥漫。 最近一次见面是柳随风见他还完五十两银子还没有滚出江南时,特地约他在酒楼见面。酒楼是这一界颇有名气的,文人墨客也不少为它题词写诗。 雅间手绘的泼墨屏风后,柳随风一双桃花眼隐在茶碗升腾起的袅袅热气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年岁较小的玄衣少年走来落座。 世子重诺,但这还完了晓晓钱,怎的还不回京城?扬州地界儿小,怕是委屈了世子。柳随风先开口了,把人往外赶。 楚倾晓比柳随风小了几岁,气势却不输他分毫,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碗里漂浮的茶叶,既然扬州地界小,柳兄生意又那样大,为何不去大点儿的地方发展? 柳随风笑,自然是为了守着晓晓。 那我也一样。楚倾晓答,这却惹怒了柳随风。 柳随风倾身,茶碗瞬间倾倒,茶水洒了一桌。 仿佛被侵占了领土的狮子般,柳随风声音低哑道:晓晓是我的,你最好收起其他心思! 楚倾晓抬眼,这种事儿还是各凭本事比较好。 下一刻,银光一闪,楚倾晓反手抽出的匕首被跟在柳随风身边的暗卫横剑挡下。 楚倾晓唇角微扬,就像这样。一缕断发落在桌面。 这次也是不欢而散。两人常送柳晓晓些新奇玩意儿,讨这难伺候的少年的欢心。柳晓晓毕竟是现代来的,普通东西还真入不了眼,楚倾晓和柳随风费了不少心思。 然而有一天楚倾晓却完全失去了联系,柳晓晓开始还未在意,只当他是在忙,却未想到再也未见过那别扭的少年。 柳晓晓到底还是挂念,差小桃到处打听,小桃回来说有人见他上了辆马车出城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大抵是要回京城的。 柳晓晓听了心里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当楚倾晓是朋友,却未想到朋友连走时都不曾来和自己道别。楚倾晓在京城肯定是比在扬州过得好的,柳晓晓是觉得他迟早要回京城,也觉得他该回去,却纠结在道别这事上。 越想越委屈,越生气,被宠惯了的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