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地对他说:年轻人,你的东西掉了。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棕色帽子。 你不要了吗? 不好意思,刚才跑的太急了。许乘月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帽子,僵硬的四肢恢复知觉,他长呼一口气,活动了下手腕,耳边的轰鸣声也渐渐消失。 道谢之后他往前走了几步,把帽子丢进垃圾桶里,等地铁来了后头也没回地挤入人群中。 他在地铁上给顾云风发了消息,问他在哪。 在收到回复说在队里的时候莫名安了心,惊恐的情绪退去不少,连发了几个很萌很可爱的表情。 许乘月最近突然爱上了表情包,能不打字坚决只用表情代替。 你要来吗? 他盯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自从上次单方面要求辞职后,他已经几个月没去过分局和顾云风他们刑侦大队了,连离职手续都是顾云风给他办的。 这么想来,还是挺怀念的。 我过来。 他抓着摇摇晃晃的地铁扶手,单手回复着。 一个星期前顾云风联系了他的师弟谢屿安,在智因大厦附近的小公园聊了聊。 回来后他才知道自己和陆永之间的矛盾源自当年毕业的事情。讽刺的是,在安插给他的记忆中,自己那年自愿帮导师写论文,还在陆永的指导下,给好几个顶级学刊投了稿,最后顺顺利利拿到了毕业证直接留校。 这些伪造的记忆和谢屿安说的完全相反。 这种恰到好处的伪造让他坚信陆永逼许乘月从实验室楼顶跳下,还清洗篡改了他的记忆,为ai侦探植入一套精心准备好的记忆。 这些虚妄的记忆加上刚刚那惊险处境,让许乘月身体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战战兢兢,死亡仿佛如影随形。 从他拒绝和解,拒绝杀掉从前的自己时,他就明白,只有将推他坠楼的无形之手定罪入狱,他才能安安心心在马路上闲逛,在自己家里睡个安稳的觉。 抬起头今天的太阳很温柔,心底却升起彻骨寒意。他和陆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过去的自己,谁也无法知道了。 许乘月下地铁后徒步走到了金平分局,茫然无措地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他望着风中飘扬的国旗,一个念头根深蒂固地从脑海中生长出来。 顾云风一定会反对,但那个念头还是不顾一切地在他心里疯涨,占据整个大脑,占据荒芜内心。 下午顾云风他们在和上南区刑侦队的黄琛开会,智因生物非法人体试验的案子目前在上南区那边,下周就要庭审,但一直没找到能指证他们的证据。 现在陆永实验室失窃的案子总算是给上南区提供了个转机,他们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听说实验室泄露的数据流入到智因生物那,就慌不择路地赶了过来,好好的元旦假期也不休息,直接冲去会议室开会。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陆教授实验室的项目数据被窃取后,转手到了智因生物那边。黑客远程攻击实验室后,在两天内将手里的资料给了林想容。顾云风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表情很严肃。 说这段话的时候许乘月刚巧走进来,轻轻推开门,低调地坐在了靠后门的位置。因为刚刚激烈跑动的缘故,他脸色看起来非常不错,没有缺乏运动的那种苍白,整个人看着精神又健康。 推门的瞬间,顾云风两眼的焦点迅速变换,愣了好几秒后才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不关心他们是以怎样的价格成交的,目前得到的线报,林想容拿到资料后立刻开始了对ai侦探的研究,打算用在她多年前的未婚夫,江海身上。 万编年也知道这个事情,这在他的默许下。 在他突然卡壳的讲话中,其他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看见许乘月后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多少还有点暧昧的意味。 目前我们会紧盯住林想容,一星期后应邗以及智因生物的部分管理人员会出庭非法实验的案子,这案子目前关注度很高,但缺乏有力证据,大概率是当庭释放。应邗被释放后将继续作为主刀医师,投入到江海的手术中。到时候黄队这边注意监听他们,留存证据,时机成熟了再重新把他们抓回去。 顾云风冲黄琛敲了敲桌子:这可是为你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别再错过了。 他心里正得意着自己想到的绝佳解决方法,许乘月冷淡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来。 这样好吗? 有什么问题吗许教授? 你们是希望江海的手术发生,还是不发生? 顾云风愣住了。他并没有过多地想这个问题,实际情况往往会很复杂,他们只能依情况行事。不发生最好,发生了,也就是多了点遗憾。 许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