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正想让人把玉如意拿出来看看,陆深就凑到了她的身边来,“成色倒是还不错。” “你是来取礼物的?”阮姝瞥了陆深一眼,知道他和这家开明轩的谢老板熟识,也并不奇怪他会出现在这里。 “嗯。刚好有个品相不错的汉代玉蝉,今天才到。”陆深点了点头,末了还喊了谢老板过来。 谢老板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套手工定制的对襟唐装,稍稍有些发福。他平日里见多了难缠的客人,一双小眼睛瞧着很是精明。 阮姝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玉如意,只觉得它摸起来的时候手感十分光滑,仿佛是在摸绸缎一般。她观察了一会儿,又把玉如意拿到了陆深面前,“你看看。” “阮姑娘的眼光还是这么好啊。”谢老板一脸赞赏地看着阮姝,他小眼微眯着,都快要看不到眼珠子了。 “就要这个吧,免得你还要再找。”陆深端详了片刻,很快做出决定。他连看都不看阮姝一眼,直接对谢老板说道:“一并记在我账上。” “得咧,这就给你们包起来。”谢老板见这桩买卖顺利成交,麻溜地就包装起了玉如意来。他一边找礼盒,一边感叹道:“这么多年了,你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不同于谢老板的习以为常,阮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转而望向陆深,“怎么,看不起我?”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是自从顾桥去世后,她和陆深的关系反倒愈发地紧张了起来。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买衣服吧。”陆深瞥了阮姝一眼,显然是对她很是不屑。 阮姝知道这会儿再多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惹陆深不快,下次找机会还回去也就是了。她侧头看着他,索性就问起了晚上的生日餐会来,“晚上有别的人来吗?” “你怕?”陆深转过身来看着阮姝,不答反问道。他深邃的眼睛一眼望不到底,凝视着他的时候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海底深处一般。 “我有什么好怕的。”阮姝回避似地收回了视线,陆奶奶今年六十岁的生日诞辰对陆家而言可是头等大事,不可能不大度操办。若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来的人怕是不会少。 “那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陆深早就看穿了阮姝,他随口应了一声,拿起包装好的玉如意就要往外走,“既然在这里遇上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阮姝点了点头,复又将目光转向了她身旁的林溪午。后者今天似乎有些不在状态,话说得都比平时要少。 陆深瞬间领悟了阮姝的意思,转而对林溪午说道:“林小姐要和我们一起走吗?我先送你回去。” 林溪午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陆总了。” “那个……我晚上也能去吗?”坐上车后,林溪午舔着脸问道。她平常没羞没躁惯了,也不觉得怎么样,但这会儿面对陆深,她却忽然有些发窘了起来,“你放心,我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钟离文。” 闻言,陆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暗示性地瞥了阮姝一眼,示意她自己解决。 “那我们一起碰碰运气。”阮姝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来,间接地回答了林溪午的话。 “好。”林溪午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那模样活像是只餍足的猫咪。 在将林溪午送到目的地之后,陆深冷不防地对阮姝说道:“林溪午是哪个公司的?” 林溪午所在的公司——星锐传媒,作品主要集中在小说翻拍剧上面,且一贯是以各种玛丽苏剧和雷剧而闻名的,这其中的代表艺人就有廖芝芝、李嫣然等。至于林溪午这个骨骼清奇的少女,接戏全凭个人喜好,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就拍了《朕与娘亲不得不说的事》这等雷剧的原因之一。 陆深要是想知道林溪午的资料那是轻而易举的,于是阮姝如实回答了他。 “看来她是想换公司了。”陆深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 阮姝侧头打量着陆深,“你想签她?”他是十足的商人,凡事以利益为重,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关心起林溪午来。 “你猜。”陆深并不回答,反而高深莫测地对着阮姝笑了笑。 阮姝懒得再搭理陆深,继续与他保持表面上的平静。 陆家老宅位于城南郊外,宅子前面种着一大片的风信子。远远望去,植株低矮整齐,花色丰富而美丽,算得上是绝佳的景致。 坐落于这一片花海之中的宅院古朴大气,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阮姝终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陆奶奶。 陆奶奶本命秦曼,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出了名的才女,听说当年也有一段轰轰烈烈的故事。如今她穿着一件老式的长旗袍站在佛堂前面,复古的连肩袖和宽身的设计很衬她的身形。而除了手上戴着的玉镯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简单、但却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贵气。 秦曼的长发仔仔细细地盘了起来,毕竟上了年纪,上面的银丝依然清晰可见。她不笑的时候很有威严,脸上虽然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