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有天神降临,将困扰百姓多年的灾害击退,一时间,所有人都只觉得浑浑噩噩,仿若美梦降临。 风暴已过,他们便立时打包收拾好被褥,离开铁屋,转头去修葺自己的家。 不光是仙君在内他们不敢叨扰,其次是百姓们吃惯了苦,也习惯了这样奔波劳碌的生活。 风暴击垮房屋,却击垮不了人心。除却少数曾在仙君抵御风暴时埋怨过的人,他们多数死在了刚才的祸乱中,剩下的,即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房门吱呀一声,彻底闭紧,慎楼下意识转头,眉头紧蹙。然而,贺听风却连头也没回,直接伸出手去,于半空画好一个符咒。 只见符咒腾然升空,逐渐变大,最后化作一个看似薄弱实则坚硬的屏障,以防备任何生物的侵扰。 现如今,仙君已然不想管其他。慎楼听见那些人诋毁师尊会暴怒,于贺听风而言,再多的责怪毕竟只是言论,其实都不痛不痒。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自讨没趣,便任由那些人自己折腾罢了。 整个过程中,慎楼只是睁眼看着师尊动作,舍不得眨眼。眼瞳中的红色尚未褪去,于是更加显得妖冶,分不清主人到底有没有被心魔掌控。 贺听风手指握了握,似乎还在习惯灵力恢复的身体,他失去武功的日子并不太长,却如隔三秋,现在重新获得,反倒有些不习惯。 检查完之后,手心再度覆上冰蓝色的光芒,隔着空气朝向慎楼全身输入。其实慎楼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他仍旧没有阻止贺听风,心安理得地享受治疗。 被仙君落下的光晕也紧随其后,恰好在屏障完全升起前挤入其中。它们灵智未开,尚且有些懵懂,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只能在房间内游荡。 明明只要其收纳,那两千三百万功德便积攒足够,贺听风即将实现自己的心愿。此时他却像是无所谓似的,只有在光晕贸然闯入顶楼后方才一挥手,以风力将其直接吹下阁楼。 疼痛来袭,光晕们这才你推我搡,互相撞击着逃跑,再也不敢靠近顶楼。 讨厌的东西走后,贺听风面上终于褪下冰冷,只撤下左手,右手仍旧在源源不断地为徒弟输送灵力。 师徒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慎楼目不转睛地看着贺听风,对方面容冷硬,下唇紧咬,好似还没有从方才的心慌中抽离,他忽然抬起头,轻轻在师尊唇上夺去一吻。 仅仅只是一瞬,随即堂而皇之地向后仰躺,还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瓣。 慎楼红眸中的稚嫩灼烧了贺听风的眼睛,让他胸中盛满爱意,单手覆上慎楼的胸膛,与人交换了一个细密的吻。 一吻作毕,慎楼微微喘息道:师尊,够了,我的伤已经好了。 贺听风却不打算放过他,似乎要准备通过自己的灵力,彻底洗净慎楼的经脉。虽然他努力半晌,依旧是无用功。 慎楼的手指触上了师尊的银发,即使他没打算告诉贺听风自己很喜欢,却能通过动作毫无保留展现出来。手指穿梭在发丝之间,显得那只手更加冷白。 随即他整只手就被人抓住,与人十指相扣,陷进床榻中。 仙君收回灵力,单手托举徒弟的后脑后仰,过程中不小心弄散了慎楼的发带,青丝垂落下来,于床榻之间散落成片。贺听风完全没有犹豫,直接低垂下头,将发带衔在嘴里。 玄色发带在鲜红的薄唇上印染,衬得贺听风的脸色实在太白,也太勾人。慎楼呼吸一顿,只觉胸口被炽热包裹,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抬头,从师尊的嘴中咬过原本属于自己的发带。 他将贺听风的手指扣紧,另只手则置于对方后背,不轻不重地拍着。 刚刚吐掉口中发带,贺听风的唇就追寻而来,亲吻在他的鼻尖,轻轻嗟了一口,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啾。 两人都因此被逗笑,慎楼将师尊按在自己怀里,大逆不道地把玩起贺听风的银发,还凑近对方的耳朵调侃:师尊吻技了得。 下一秒,便觉得紧扣住的手背被轻轻摩擦了下,贺听风有些刻意地别开眼睛。但通红的耳根、颤动的眼睫,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仙君突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一场梦。 别再装睡了,现如今,你应当已得知慎楼心魔的真实原因。也能看出,近来他的情况越发严重,长久下去,最终很可能被心魔彻底取代,你若当真不想他死,如需必要,或许应该献出自己。 那是裴颂给他托的梦,当时的贺听风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之后,才突然如梦初醒。 根本就没有什么问情沙,也没有什么镜月玉,能拯救慎楼的,只有他自己。 贺听风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徒弟,分明承受着来自天道的伤痕,也许五脏六腑都曾经破损,却为了讨他欢心,心甘情愿地扬起笑脸,说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当初天雷灌顶之时,仙君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全身经脉被打碎,那种疼痛复又重组,来回重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