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折磨,开口道:“我……就是想那贱人去死……” 说出真话后,那股压迫之力顿时一松,她的心里话像水一样往外流:“本来他们是要抽签决定的,我怎么能让他们抽签?万一抽到我呢?何况抽签抽到那贱人的机会太小,我想她死,更想她被玩弄死,最好让连山君看到她的丑态,想起她只觉得恶心……” 她一股脑地往外说,白长老压根来不及阻止,恼羞成怒地瞪向苏毓:“你竟敢对我女儿用禁术!” 这术法原是大宗的法堂审问犯了重罪或重戒的弟子用的,因为被滥用,正道宗门明面上都将之当作禁术。 此术条件苛刻,两人修为须得十分悬殊方可奏效。按说白千霜已是元婴期九重境,这种术法对她难以起作用的——便是同为渡劫期的白宗主,恐怕也做不到。 苏毓露了这一手,方才帮腔那些人顿时偃旗息鼓,一来白千霜已吐露了实情,二来连山君的修为已超乎意料,再帮下去,恐怕惹得一身骚。 苏毓却是翻脸不认账:“许是令嫒良心发现说出实情,与苏某何干。” 白长老咬牙切齿:“你待如何?那女子毫发无伤,莫非还要我堂堂白氏女儿低三下四赔礼道歉?” 苏毓眼皮也没抬一下:“这倒不必,令嫒那些废话一文不值。” “你……”他“腾”地站起身,指着苏毓的脸,“小子张狂,今日势必不肯善罢甘休了?真当我白家无人?” 苏毓一哂:“白宗主修为高深,剑法精妙。至于其他姓白的,请恕苏某孤陋寡闻,的确不曾听闻过。” 白长老剑法修为也自不差,但天资就比长兄差了一截,平素最恨别人说他不如兄长,当下急怒攻心,本命剑“锵”一声出鞘,剑锋直指苏毓的脸。 白长老是火灵根,本命剑也带着离火之气,宝剑出鞘,给苏毓白皙俊脸笼上一层红光,多了几分妖异惑人。 白千霜看着,不由又心旌荡漾,她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生想要的男子求而不得——越是求而不得,她心中情焰愈炽,一时忘了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竟看得痴了。 白长老右手边坐的是太璞宗的右长老,见状忙起身按住他的手:“白兄切莫冲动,有话好好说。” 众人也都劝解起来:“年轻人气盛,白兄是长辈,且担待着些。” 苏毓却是气定神闲,甚至端起茶杯润了润喉,这才放下杯盏,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却不去拔剑,对白长老道:“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便是白长老吝于赐教,苏某也要讨教。” 又向众人一揖:“此事是苏某与白长老个人恩怨,与诸位无涉,今日搅扰诸位雅兴,请容苏某日后向诸位赔罪。” 众人方才见他气焰嚣张,对着白长老一个前辈大能出言不逊,心中多有不悦,但眼下见他只针对姓白的,对他们倒是彬彬有礼,心下稍宽,越发不想蹚浑水。 苏毓不怕白长老找帮手,便是这些老家伙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必要浪费灵力,更没必要给门派树那么多仇敌。 白长老情知其他人已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观,但既已拔剑,便没有转圜的余地,趁着苏毓还未拔剑,提剑一跃而起——这几乎有偷袭之嫌,当然有失体面,然而劲敌当前,公平较量他全无把握,也顾不上大能的脸面了。 剑身上符文隐隐流动,红光熠熠,如欲燃烧,从高而下,真有丹凤朝阳之势。 白长老到了这个地位,极少有与人动手的机会,然而一招使出,威势不减当年,反而多了几分老辣,必是苦练不辍,无一日松懈。 众人暗忖,换作自己,未必接得住这一剑,即便能避开,必然仓皇狼狈,先就输了气势。 都不错眼地盯着连山君,看他如何化解。 却见苏毓不去拔剑,从几案上拿起一支玉筷箸,扬手一格,只听金玉相击“叮”一声脆响,那玉箸竟然完好无损,对方剑身上的符文却是一黯。 白长老又惊又恼,对方连剑都不拔,用细细一根玉箸迎敌,这已经不是把他的脸面踩在脚底,而是踩了他的脸还要碾上几脚。 他当下挺剑再度袭去,他有数百年勤学苦练打下的底子,剑路沉稳,剑招绵密,一撩一刺、一劈一削,剑剑着实,手手稳慎,几乎找不出破绽。 然而无论他怎么强攻,苏毓每次都能凭着一根筷子化解,两人身法快得如疾风闪电,转眼间已拆了数百招。众人只听得清越的“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始终不见玉箸断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