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时,西门馥忽然觉得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却是乾坤袋飘了起来。 他有些纳闷,停住脚步,对其他人道:“稍等片刻,我的乾坤袋里似乎有点不对劲,我看看……” 他边说边把手探入乾坤袋,却冷不丁烫了一下——原本只是有些许温热的蛋壳,竟然变得像燃碳一般滚烫。 西门馥惨呼一声,连忙缩回手,不成想那只诡异的烛龙蛋却像黏在了他手上,被他一起拽出了乾坤袋。 他连忙甩手,可怎么都甩不脱。 灼烧感越来越强烈,黑色的蛋隐隐透出血红的光来,蛋壳有规律地一收一缩,竟似一颗搏动的心脏。 西门馥也顾不得心疼钱了,当机立断地把蛋往琉璃桥的栏杆上使劲一敲。 蛋壳“喀嚓”裂开,里面传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婴儿啼哭,然后涌出一股黑气,如同化在水中的浓墨,迅速笼罩住西门馥,然后尽数钻入他七窍中。 西门馥瞬间停止挣扎,面无表情地伸出被烫得皮开肉绽的手,抽出腰间佩剑,向着小顶刺过来。 这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在场诸人都是毫无对敌经验的新弟子,见状都傻了眼,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原地。 好在几个傀儡人反应迅捷,阿亥身法如电,挡在小顶身前,以剑鞘格开西门馥那来势汹汹的一剑,回头对众人道:“西门公子被魔物控制了,诸位跟我走。” 一边说一边护着小顶和几个弟子往桥头退去。 与此同时,阏逢和旃蒙两个天干傀儡人拔剑与西门馥战在一处,一时间只听剑刃相击,剑影如夕火秋月。 那魔物虽然厉害,却不是两个天干傀儡人的对手,只不过西门馥身体被占,傀儡人投鼠忌器,一时间双方都讨不到便宜。 阿亥护着几人退到岸边,没等他松一口气,星光熠熠的河水中忽然钻出一条黑色的触手,飞快地缠住沈碧茶一只脚,将她往河里拖拽。 沈碧茶吱哇乱叫,提剑要砍,那魔物放开她脚踝,在她手腕上重重一抽。沈碧茶吃痛,手不禁一松,佩剑“锵啷”一声落在地上。 小顶拔了佩剑万壑松握在手上,本来是聊胜于无,危急关头也来不及细想,举起剑,劈柴似地向那魔物斩落。 魔物断成两半,松开沈碧茶的脚脖子,一半缩回水中,另一半却顺势缠上了小顶手中剑,藤曼一般沿着剑身爬上来,眼看着就要攀上她的手腕。 阿亥凌空虚画,刹那间画出个引雷符,符篆一闪,一道闪电向着剑上的魔物劈去,魔物发出一声婴啼逃回河水中。 小顶也被震得虎口一麻。 这时,两个天干傀儡人终于将西门馥体内的魔物逼了出来,阏逢与那魔物交战,旃蒙则提起晕倒在地的西门馥退至岸边。 阿亥长出一口气:“好险……” 话音未落,便见河水翻起黑浪,细看竟是成千上万黑蛇般的魔物。 弟子们哪里见过这阵仗,沈碧茶被恶心得干呕不止,一边哭一边骂西门傻。 阿亥瞳孔一缩,正要挥剑,忽觉脸上一冷,抬手一模,却是一片雪花被风吹拂到他脸上。 傀儡人心中一喜,抬头一看,便见月轮中一人乘风而来,白衣猎猎作响,不是主人却是谁? 小顶睁大眼睛:“师尊……” 苏毓睨了徒弟一眼,挥剑向水中魔物斩去。 小顶从未见过师父出手——他偶尔会教她剑法,但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一招一式都特别慢,与真正却敌不可同日而语。 苏毓的身法快得看不清,目之所见,只有一道白虹般得的残影,如流风,似回雪,与如虹剑意融为一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