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还早。” 糖液开始沸腾,咕嘟咕嘟地翻出泡泡。 小顶一脸期待:“师尊,该好了吧?” 苏毓:“别急,得等它变色。” 过了会儿,糖液果然开始变色,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小顶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吸溜了一下口水:“师尊,这回该好了吧?” 苏毓沉下脸,教训道:“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这么急躁,如何能成大器?” 小顶不想成器,只想吃糖。 片刻后,她抽了抽鼻子:“师尊,怎么好像,煮焦了? 的确是一不小心煮焦了,但苏毓自不会承认,把锅里的糖液往盛了水的钵盂里一倾,一脸泰然自若:“你不懂,为师这是热锅。” 小顶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苏毓又往热好的锅里倒了二两甘华晶,从头来过。 这回他防患于未然,一见糖液开始变色,便即离火,学着那些小贩的模样,把糖液淋在玉板上,然而这回糖液太稀,不能凝固,淌得到处都是。 小顶眨巴两下眼:“师尊,这是在热什么?” 苏毓不理她,将玉板洗了,重新来过。 第三锅,他终于掌握好了火候,糖液泛着古金色,堪称完美。然而他低估了用滴糖的难度,弄出的东西歪歪斜斜,压根看不出是乌龟。 小顶却不挑剔,便要去拿:“这个,就很好了。” 苏毓一把抢过,扔了出去:“太丑。” 连山君凡事都讲求完美,绝不允许自己的乌龟这般歪瓜裂枣。 小顶只得捧着脸,耐心看着他一次次地往锅子里倒甘华晶、熬煮、造型……如是反复。 连山君天纵奇才,打小聪慧过人,什么都是一看就会,却不想这门技艺看似容易,操作起来却难于登天。 他性子偏执,不信这个邪,命傀儡人将灵药库里的几十斤甘华晶尽数搬了来,誓死与乌龟糖磕到底。 小顶生来心大,不能理解师父的执念,看着他熬了几十锅糖,实在有些撑不住——外头夜枭都开始叫了。 她眼皮打架,比起吃糖,更想回屋睡觉,打了个呵欠道:“师尊,我不吃了……” 苏毓闻言撩起眼皮:“萧顶,一开始说要吃糖的也是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无情道:“你非吃不可。” 小顶只得默默坐了回去,继续看他和糖死磕。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实在困得受不住:“师尊,已经很好了……” 苏毓头也不抬:“左前足短了些。”说着便将失败品一扔。 小顶连打了几个呵欠,眼皮耷拉下来,身子左一晃,右一晃,终于软绵绵地倒下来,蜷在炉子旁边睡着了。 归藏内山四季如春,外头虽是数九隆冬,这里的夜晚却不见寒凉,炉火旁更是温暖,她觉得很舒服,睡梦中将四肢舒展开,还打起了小呼噜。 苏毓看了徒弟一眼,见她睡得四仰八叉,嫣粉的小嘴嚅来嚅去,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呢喃,然后一咧嘴,咯咯傻笑起来,一边笑,口水便从嘴角淌下来。 真是傻得不能直视。 他捏了捏眉心,起身脱下外裳,把她兜头一罩,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顶醒来时,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