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顶再不会看人脸色,这会儿也知道新主人不开心,是不满意她炉子里有个蛋吗? 她想解释,但越是急,便越是词不达意:“光腚男人……在庙里,我脱衣裳,给他盖……他给我,大鸟吃……” 苏毓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不必告诉我这些。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 想到那衣裳还是他给的,他们居然就在他的衣裳底下行那龌龊之事,不由一个激灵,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本来是形势所迫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心里已是不甘愿。 如今得知她有孕在身,此事便只能作罢了。 但是灵力是必须拿回来的。 苏毓想了想,对小顶道:“你先退下,明日会有人去接你。” 小顶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痕,心里对这新主人有一万个不满意,若是叫她自己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要这么个主人。 但是书上既这么写,连山君也收下她了,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 向来只有主人挑炉子,没有炉子挑主人的。 …… 待小顶走后,云中子偷偷觑着师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安慰:“小毓啊,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苏毓捏了捏额角:“我与她真的没瓜葛。” 云中子一脸了然,拍拍他的臂膀:“师兄都明白,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个……咳咳,节哀顺变吧……” 苏毓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是……” 只好耐着性子,将如何在外山破庙中如何杀金甲门二弟子,如何无意救出此女,又如何与她衣裳蔽体之事说了一遍。 “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并无肌肤之亲。” 云中子半晌才想明白,随即眼皮一跳:“你还杀了金甲门的人?!” 同样是大开杀戒,也分对象。魔域那种法外之地,杀来杀去全凭本事,或者犄角旮旯里的小门派,灭了满门也没人替他们喊冤。这在修仙界的名门正派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但是金甲门不一样,此派不大不小,属于二三流,背地里干的勾当尽人皆知,但明面上是个正道门派,掌门又难缠,杀他门徒就有些麻烦。 苏毓满不在乎:“杀了就杀了。” “他们哪儿得罪你了?” “丑。” 云中子:“……” 他揪了揪头发:“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小顶姑娘那边,你打算如何?我看这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多半是被妖物蛊惑……” 苏毓压根不关心她与妖物的瓜葛,她被骗还是骗了别人,又与他何干? 他无所谓地拂了拂袖子:“该如何便如何。” 云中子:“你……” 苏毓闲闲道:“师兄别多想,她怀有身孕,我自不会碰她。只用流珠九转之法汲取灵力便是。” 云中子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那她岂不是得寸步不离地呆在你身边?” 苏毓掀了掀眼皮:“自然。待我七海充盈,便让她回紫玉峰去。” 在他眼里,那女子仍旧是个炉鼎,只是换种方式用罢了,自是他需要便用,不必同她客套。 未料云中子却翻脸道:“不行。” 苏毓一怔。 云中子:“虽说我收她入门是阴差阳错,但既然她已是我门下弟子,便不能缺课。” 他平时是个面团性子,但若是有小崽子敢缺课,他能吃人。 苏毓了解他师兄,略一思索,深感没必要在这些事上与他对着干,便退了一步:“那便让她每日放课后过来。” 云中子得寸进尺:“你打算让我弟子给你白干活?” 苏毓挑了挑眉。 “本来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我不好多说,”云中子无情道,“但既然你们没关系,小顶姑娘又是我门下弟子,就是另外一说了。只要我一日是掌门,门派中便没有以上欺下,以强凌弱的道理。” 归藏与大衍、太璞等宗门不同,师徒之间的等级没那么森严,便是最下等的外门弟子,也不用对掌门卑躬屈膝。 他挺了挺腰板,振聋发聩道:“我归藏弟子没有做白工的道理。” 他看那小姑娘傻乎乎的,不替她谈妥,哪里斗得过这吃骨头不吐渣的祖宗。 苏毓:“……” 云中子正气浩然,迎着他的目光,一副帮理不帮亲的架势。 苏毓情知拗不过他,点点头道:“我传她一门道法便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