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和迎着他急步上前的陆仪抱在一起。 关铨用力拍了拍陆仪的肩膀,推开他,仔细看了看,哈哈笑道:“得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你怎么不见老?” “怎么不见老?阿果都满地跑了。”陆仪看着关铨,眼眶微湿,“师兄老了不少。” “我本来就老成,北方风硬。柏家那小子说你把阿果宠上天了?”关铨和陆仪并肩往城门方向走。 “阿果懂事得很。柏小将军,现在该叫柏帅了,他怎么样?” “论带兵,柏家人真比陆家人强,很不错,我本来打算到年底再启程回来,后来看看用不着,就收拾收拾回来了。”关铨看起来对柏乔十分欣赏。 “你是该回来了,我替你掌这京畿防卫,都一年多了,娘娘前儿还催,说你非要留上半年一年,看着柏小……柏帅上手,多余,这是娘娘的话。 京畿大营你也知道,跟当年的高邮盱眙几军相比,就是没敢祸害过地方,别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是溃烂之极。” 陆仪说着,皱起了眉。 “你掌管一年多……娘娘……”关铨看着陆仪,后面的话没问出来。 陆仪迎着他的目光,“这是娘娘的话,让我稳住就行,重建京畿大营是你的事,我不宜代劳过多。 娘娘催你回来,也是因为我不宜久掌京畿防卫,现在你回来,过了年我就启程沿运河南下,一是带阿果和阿果她娘回一趟家。二来,娘娘吩咐暗中查访胡磐石和他的运河帮,要守规矩,也不宜一统江湖。娘娘从不干预朝政,她要做的事很多,不比皇上清闲。” 关铨轻轻吁了口气。 “帝后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情份极好。”陆仪看了眼关铨,“皇上很累,帝国实在……唉。”陆仪叹了口气,“好在有娘娘。” 陆仪的话顿住,不知道想到什么,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一声。“今年帝后亲耕亲蚕,皇上说这亲耕亲蚕,就该他和娘娘亲力亲为,而不该做个样子敷衍了事,一应全由司农内侍代劳,娘娘深以为然。” 关铨眉梢扬起来。 “如今宫里不比从前,娘娘发了话,就真没人敢偷着代劳。”陆仪忍住笑,“皇上很辛苦,常常忙到半夜,还得和娘娘一起,去给那半分御地浇水。” “收成呢?” “颗粒无收,娘娘养的蚕,倒是条条肥大,就是不上簇不吐丝。”陆仪摊手道。 关铨呃了一声。 “秋后,各地收成报上来,是个难得的丰收年之后,皇上才敢说他亲耕颗粒无收这件事,告诫官员,种田不易,牧守各地时,农事上,要以老农为师,不可自大狂妄。” “那亲耕,本来就是个样子。”关铨失笑。 “嗯,皇上不种了,娘娘有韧劲儿,接着种,种稻不行就种菜,种菜不行就种花,种牡丹不活改月季,月季不活改菊花,现在改养水仙了。” “水仙好养。” “嗯,养了五六天,不见出芽,就搬到御案上放着,说是只怕得借着些龙气儿才行。”陆仪一边说一边笑。 “出芽了?” “出了,长的挺好,这么高了,光长叶子不见花儿。” 关铨失笑出声。 “皇上经常往那盆水仙上呵气儿,可还是不见花苞,霍老夫人说娘娘不该养水仙,该养几头大蒜,光长叶子就成,还能吃。”陆仪一边说一边笑一边摇头。 “霍老夫人?娘娘那位太外婆?”关铨一边笑一边问道。 “嗯,是个极其洒脱的,前儿和娘娘说,让娘娘别养花了,她养什么死什么,害的满京城的贵人贵女都不敢把花养活了。” “老夫人难得!”关铨连声赞叹。 “帝后都是极明白的人,特别是娘娘,大事小事,从不容人欺瞒。” “帝后能颗粒无收,真把花儿养死了,极不容易。”关铨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