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极辛苦。新安守好暖阁,我要歇两刻钟。” 众人答应,各自去忙,新安带着天青、金星,侍候李夏去了大衣服,睡在了暖阁一角的榻上。 两刻钟后,李夏起来,洗漱换了衣服,一边慢慢吃着饭,一边听长贵禀报:“刚刚在金明池,崔太监身死,郑尚书死,内侍卫死伤大半,柏小将军轻伤,古尚书胳膊上被划了一刀,皮肉伤,不重,其余诸臣安好。” 长贵的话微顿,抬头看了眼李夏。 “五爷身边的长史朱铨死。别的,还得再详细的信儿。” 见李夏慢慢喝着碗汤,没有任何表情,长贵暗暗松了口气,语速重新快起来:“御驾经过御街时,御前侍卫已经围住太子宫,江府,郑府,魏府,还有三皇子府上,苏家,侯家。刚刚宫里传了旨意出来,皇上重伤,全城戒严,往京畿大营传了旨,命柏枢密暂领京畿大营,随时听令,无旨不得擅动。” 李夏吃的无味,听的专注。 “宫里姚妃传了话,已经妥当了。陆将军传了令,命京府衙门协助,查找曹善。朱喜递了话,说各处议论纷纷,真是说什么的都有,还真有人信誓旦旦,说亲眼看到一条黑龙从天而降,两条龙打起来了。” 就是在李夏面前,长贵也没忍住,撇了撇嘴,“和王妃先前预料的差不多,请王妃放心。” “嗯,让七姑奶奶立刻去一趟魏府,就说我担心吓着老夫人和诸位女眷,让她过府看一看。”李夏听完长贵的禀报,吩咐道:“请八姑奶奶去一趟三皇子府上,陪一陪三皇子妃,直到府外的御前侍卫撤走,让她和三皇子妃说,请三皇子妃只管安心。请舅舅去一趟侯家,说说话,喝喝茶,吃了晚饭再回去。要快。” 长贵答应了,一溜小跑退出。 李夏吃好了饭,慢慢喝了杯茶,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红花绿树,很快,这座她曾经花了心思,和王爷细细商量着布置修缮出来的宅子,就是潜邸了。 皇上的御驾直冲到文德殿前,车驾不能前进了,秦王命人拆了御驾前一半,将皇上连人带车上的垫子一起抬下来,一路奔进了皇上日常起居的勤政殿。 四皇子和五皇子被几个护卫推着,紧跟在皇上后面,跌撞着进了勤政殿。 满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跑的鞋掉帽子没,只紧紧抱着怀里的药箱,这会儿,这药箱就是他们的性命。一群太医你挤我推冲进勤政殿。在殿门口收住步,站成紧紧一团,惊恐的想打量又不敢打量的打量着四周。 勤政殿挤满了人,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张。 勤政殿外间,金相全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鞋子没了,头发全散了,衣服上全是血渍,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魏相不比金相好哪儿去,散乱的头发里,脸上,上身全是斑斑点点的还鲜红的血。惨白的脸色里多了无数惊恐不安,用力抓着胸口,紧一口慢一口的喘着气。 严相年轻一点点,不过这会儿,他年纪的这一点点,完全没有半点表现,身上血渍污渍堆在一起,后背上还有两三个极其明显的血脚印,正趴在只锦凳上,一声紧过一声的喘息咳嗽。 古翰生半边身子都是血,高高举着一只胳膊,胳膊上缠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缠成了一只纺锤,也不知道是蹲还是坐在地上,一阵接一阵的哆嗦。 罗仲生喘着粗气,手忙脚乱的扯着古翰生的衣服,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王富年略好一点,不过也就是略好一点点,喘的没那么急而已,罗仲生扯一把古翰生的衣服,他扯一把罗仲生,两个人一下接一下的紧扯,看的几个太医眼都晕了,这两个,大概吓的失心疯了。 刑部周尚书干脆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声喘气带出一声啸鸣,喘气急促,啸鸣更急促,听的人简直透不过气。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