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这孩子,这是打算骗他么? “你们都是坏人!”陆仪被陆老太爷这一声笑,笑的眼泪汪出来了,“都是坏人!” “你先去上课!” 陆老太爷赶紧再板起脸,可刚才那一笑,现在再怎么板脸,也板不回原来的威严了。 “凤哥儿啊,你就听翁翁一句,先去上课,你四岁才开始练功,到现在正经书一本没念过,这已经晚了,你可耽误不起了,听翁翁一句话,啊?翁翁这么疼你,翁翁还能害你不成?” “你先让我见我阿娘一面,我就问她几句话。” 陆仪盯着陆老太爷讲条件。 陆老太爷粗气都喘出来了,“凤哥儿,翁翁再疼你,也不能过于放纵你!安顺,送哥儿去上课,跟姚先生说,要是不听话,就打手板子!” 安顺答应一声,上前去抱陆仪。 陆仪连踢带打,可踢也没踢着,打也打不疼,被安顺一把抱起,往姚先生院子里送过去。 姚先生还真打了手板子。 陆仪举着肿成小馒头的左手,哭的声音都哑了,从姚先生院子里出来,谁都不让抱,举着手,边哭边走。 周三太太等在姚先生院子外面不远,迎着委屈万状,满脸是泪是陆仪,紧几步迎上去,“让我瞧瞧,这打的……” 陆仪猛一个拧身,将肿成馒头的左手背到身后,“别碰我,坏人!” 陆仪绕过周三太太,举起手,接着边哭边走。 周三太太站起来,看着哭声涟涟,一步一步往前挪的陆仪,又是想笑,又是心酸。 陆老太爷赶紧又让人请几个大夫过府,不过这一回是外伤大夫。 姚先生虽说是头一回做先生,这手板子倒是打的极有水准,正好肿起,伤皮不伤肉,几个大夫留了几瓶子清凉解痛的药,就回去了。 论清凉解痛的外伤药,陆家有的是更好的,陆老太爷让人拿了药,在陆仪手上厚厚涂了一层。 陆仪好象乖多了,看着黄嬷嬷和巧云给他涂好药,抽抽泣泣,指着他的书包,“先生说要背书。” “小爷真是懂事,真是乖。”黄嬷嬷立刻极口称赞。 都闹成这样了,还不忘了先生布置的功课,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这么好呢! 陆仪拿着书,站到耳屋门口,一边背书,一边时不时抽泣一声,背了几句,举着手看着黄嬷嬷,“手疼。” “这药不管用?哥儿等着,我去再找瓶更好的药。”黄嬷嬷急匆匆往上房禀报陆老太爷,得再找瓶更好的药。 看着黄嬷嬷进了上房,陆仪又背了一句,举着手看着巧云,“疼,你给我洗掉。” “小爷,这药……” “疼!”陆仪带出了哭腔。 “好好好,先洗掉。”巧云急忙转身进屋拿温水帕子。 陆仪拿着书本,看看上房,再看看耳屋,扔了书本,往旁边两步,跳下台阶,一头冲进通往后园的月亮门,紧跑几步,手脚并用爬进只一尺来高的大花盆里,再踩着花盆盆沿,爬上紧挨放着的另一只比他还高些的青花花盆。 青花花盆里种的是一棵十八学士,枝繁叶茂,开的正盛,陆仪故伎重演,紧贴茶花,站进了花叶丛中。 他今天正好穿了件翠绿的衫裤。 陆老太爷这间院子内外,再一次鸡飞狗跳。 这一回,从陆老太爷到粗使婆子,每条墙缝都捅了一遍,直到天黑透了,也没能找到陆仪,陆老太爷让人拿了根拐杖拄着,站在廊下喘粗气,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没影儿了。 这么大点孩子,这一出调虎离山,用的可是真好啊! 可他到底藏哪儿去了?这院子里,但凡有缝的地方,都找过好几遍了,天都黑了,这孩子,到底哪儿去了? 陆老太爷这心里,说不清的滋味,他简直怀疑自己能不能把这孩子带大教好了…… 这天是个阴天,天一黑下来,灯笼照不到的地方,几乎就是漆黑一片,不过陆老太爷这个院子里,简直是灯笼挨着灯笼,可灯有影,花草建筑,更是阴影重重。 陆仪悄悄从大青花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