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朕看看这些折子。”皇上心情看起来好多了,厌烦的看着一堆一堆的折子,示意崔太监。 “皇上,这些可不是老奴该碰的东西,再说,老奴也看不懂,这是只能皇上您亲力亲为的事儿。”崔太监陪笑道。 “唉,朕最信得过你,就是因为你这份守份不逾越,可这守份不逾越,又实在讨厌得很。”皇上拍着折子,满脸满身的厌烦苦恼。 “老奴给皇上沏碗稍稍浓些的茶吧。”崔太监陪笑道。 皇上嗯了一声,挪了挪坐好,开始一份一份看折子。 …………………… 金贵连走带跑冲进小院,一把揪起个小厮,“老大呢?” “屋……”小厮一边说一边抬手指向上房,金贵看到小厮一抬手,不等他说完,松开小厮,往上房直冲进去。 “老大,出事儿了!”金贵一头冲进来,瞪眼看向正和富贵对面坐着吃早饭的郭胜。 “出什么事了?”郭胜刚咬了一口包子,瞪着金贵含糊问了句,急急忙忙伸长脖子,咽下那一大口包子。 富贵刚喝了一大口菜粥,赶紧吐回了碗里,可还是呛的咳了两声。 最近净出事儿,出的全是大事儿! “也不算太大。”金贵迎着瞪着他的四只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有点儿小题大作了,“就是,杨承志那个闺女,杨大娘子,在迎祥池边上,给李五爷烧纸钱呢,哭的什么似的,围了好多人在看,我觉得……这应该是大事吧?” 金贵一边说一边看着郭胜由瞪而斜过来的目光,和富贵越瞪越大的怒目,以及错的咯咯有声的白牙,一点点缩起了头。 “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富贵一筷子砸在金贵头上,心疼的看了眼他那碗菜粥,好好的一碗菜粥,喝不成了。 “这事儿……”郭胜抬手挡住富贵要砸出去的第二只筷子,“这会儿不是大事,不过……”郭胜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我得赶紧去见王妃,你去迎祥池看看,先别让人打扰,一会儿我就让人去寻你,快去吧。” 郭胜说着,伸手抓了两只大包子,一边咬,一边大步流星出去了。 富贵又看了眼他那碗菜粥,虽然不舍还是赶紧放下,也抓了两个包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踢了金贵一脚,“没你的事儿了,赶紧去吃饭,吃了饭去找丁二爷,今天还要查铺子,老子没空,你去跟着,凡事听丁二事吩咐就行。” “放心放心!贵爷您放心!”金贵见郭老大这么重视,饭都没吃完,就去见王妃,胸膛早就挺起来了。 他就说么,这是大事。 富贵脚步很快,赶到迎祥池时,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聚了不少。 迎祥池这地方,是整个南城的市井小民们没法到亲人坟前时,烧纸送钱的最佳地点,一来这里是神佛之地,灵验,二来,也只能这里烧,在家里肯定不行,在街头巷尾烧,要被城门司还有京府衙门抽鞭子的,万一着了火怎么办。 除了清明七月半冬月送衣什么的,平时这里也几乎天天有人悲哭烧纸,毕竟冥寿祭日各有不同,就是今天,阔大的迎祥池,烧纸的也有三四处,原本不该有人围观看热闹,可这处烧纸的人,是杨大娘子。 经过两次告状,特别是前几天放生显灵那件事,杨大娘子在京城算是个大名人了,南城的闲人,几乎人人认识她。 见是她一身孝服,和弟弟抱着两大堆比两人还高的纸钱元宝串儿往迎祥池过来,路上就有闲人跟着看热闹了。 再等到跟到迎祥池,听杨大娘子的哭诉,竟然不是祭祀她爹娘,而是……好象是昨天死的极其惨烈的那位李家五爷,秦王妃的兄长,这就非常值得好好看一看了。 这会儿正是闲人外出溜弯喝吃早饭喝早茶的时候,富贵到的时候,围着杨大娘子,已经算是里三层外三层了,附近的茶楼酒楼,对着迎祥池这一边的,也是间间窗户大开,人头闪动,往迎祥池看着热闹。 富贵游鱼般挤进人群,看着泣不成声的杨大娘子,和跪在杨大娘子身边,不停的抹着眼泪,将元宝一把把扔进火堆里的杨兴,杨大娘子另一边,杨婆子半跪半蹲,一张张划开黄裱纸,一张张扔进火堆里。 富贵挤到杨婆子身边,轻轻捅了捅她,杨婆子回头见是富贵,神情不变,接着低头划开纸扔进火堆里。 富贵挨在她后面,低低道:“让杨兴回去,家里有一个人抛头露面就行了,省得让人指指点点。” 杨婆子头也不回,又划了几张纸,挨近杨大娘子,低低说了几句,隔着杨大娘子,拍了拍杨兴,“你回去,该上学了。” 杨大娘子也推了把杨兴,杨兴嗯了一声,低着头往后退入人群,回去了。 郭胜打发来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