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婆台山惨案后,秦王就被召过来参与议事,在这之前,除非跟他有关,否则他是不参加这种御前议事的。 今天在朝堂上就吵成那样了,这场议事,是必定要吵,必定要吵的不可开交,这个,皇上是有预料的,所以看到他们进来,先有了五分烦躁。 金相等人磕头起来,不等他们说话,皇上先发话道:“这些孩子中间,朕最疼的就是二哥儿,可怜二哥儿……唉,明天是二哥儿的头七,朕打算过去送送二哥儿。” 众人都是一脸错愕。 “这是皇上一片爱子之心,可是,二爷头七就是明天,只怕礼部来不及准备。”金相率先委婉劝阻。 皇上出一趟宫,动静实在太大了,礼部来不及,二皇子府上更来不及准备。 皇上沉着脸,只冷哼了一声。 “皇上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天下皆知,皇上出宫亲送,只怕二爷在天之灵,也要惶恐不安,请皇上三思。”魏相也忙跟上前劝阻。 这件事上他不反对金相,当然金相也绝不会反对他。 皇上没看魏相。 “皇上自己还病着,到了灵前,万一伤心过度,岂不是让二爷在天之灵,无法安心远行?请皇上为了家国社稷,为了天下万民,保重自己。”严相换了个角度。 皇上长叹了口气。 一群尚书赶紧顺着严相这话意劝阻。 “皇上先要保重自己,不然二爷如何心安?” “皇上,请以社稷为重。” …… 皇上再次长叹,抬手掩着脸,“朕的爱子远逝,朕竟不能亲自送他,朕这心里……”皇上声微哽,片刻,放下手,看向太子道:“明天你去一趟,替朕送送二哥儿。你也去,二哥儿从小儿就和你亲近。”皇上又转向秦王。 “是。”太子躬身答应。 秦王也恭敬答应。 众人松了口气,金相斜着几位尚书各抱了一大抱的折子,暗暗叹气,今天这议事,只怕又是开个头就得结束,皇上这基调已经定下了,他今天伤心过度。 “议的怎么样了?”皇上在眼角按了几下,厌恶的看着几位尚书一人抱了一怀的折子。 “回皇上,臣等先把这些弹折理了理,这些弹折,全部都是弹劾骆远航谋害前任吉县县令杨承志一案的……” “此案之前陈江已经查清楚了,所谓谋害查无此事,金相这个骆远航谋害前任吉县县令的话,不妥当。”金相的话刚开了头,就被魏相打断纠正了一句。 “确如魏相所言。”金相心平气和的接受了魏相的批评,“所有弹折,都和前任吉县县令杨承志一案有关。 有一十五份,是弹劾陈江渎职,没有查清,就枉判了杨承志一案;有七份弹劾刑部和大理寺置若罔闻;有十一份弹劾御史台两年内从未发声,应追其不言之责。 还有三十一份,是弹劾骆远航谋害朝廷命官,勾结权贵谋夺民财,请朝廷严查。 这三十一份中间,有二十份是连同骆远航和员外郎江延锦一起弹劾的,说是骆远航勾结的权贵之人,就是江延锦,有四五份,甚至言及太子。” 金相先简洁的介绍了一下这些弹折的内容。 魏相瞄了眼太子,又下意识的扫了眼秦王。 太子神情自若,从婆台山惨案之后,每天递上来的弹劾,或多或少都会扯到他,这个,他早就预料到了。 秦王这几天的表情都差不多,冷着脸面无表情。 每天的弹折总要或多或少牵出太子,也同样或多或少的牵出秦王府,这份冲击,大家都要承受。 “怎么议的?”皇上再问了句。 “还没议。”金相欠身。 皇上眉头拧起来了,“朕不是说了,让你们先议一议?” “是,老臣的意思,民意不可违,再说,此案当初陈江并未结案,老臣建议重启此案,若确有此祸乱国法之事,当严肃国法,平复民意,若属诬告,也正好借此还骆远航等一个清白。” 金相认了一句,直接说起了自己的建议。 “皇上,臣以为不妥。”魏相立刻接话道:“此案当时已上报大理寺以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