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跃起,脚在墙上蹬了两脚,就跃过了不算矮的围墙。 富贵急忙扑上去,揪起袖子,连拍带蹭,连蹦带跳的擦干净雪白墙上的脚印子。 李夏眼皮微垂,呼吸绵和,一边凝神听着门那一边的动静,一边默默计着时。 一刻来钟,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从角门那一边,由远而近,李夏睁开眼,轻轻舒了口气,严相肯见她,那就好。 角门从里面拉开,钱夫人一脚踏出门槛,李夏已经迎了上去,掀起幔帽,笑容如常,“舅母。” “真是你,快进来。”钱夫人忙让进李夏。 李夏身后,富贵和银贵已经不知道躲哪儿去了,郭胜一脸谦恭的笑,跟在拉着李夏的钱夫人身后,往正院过去。 严相已经穿戴的十分整齐了,站在上房门口,看着被钱夫人牵着,一路急步进来的李夏,李夏迎着严相的目光,露出笑容,走到严相面前四五步,从钱夫人手里抽出手,曲膝见礼。 钱夫人看了眼严相,径直掀帘进屋了。 “怎么这会儿来了?”严相让着李夏,进了作为书房的厢房。 “生死关头,实在顾不得太多。”李夏再次曲膝。 严相面色微变,“这话重了,出什么事了?” “今天傍晚,宫里中秋宴后,江娘娘动手清理宫中,姚娘娘找到我托付后事。”李夏挪了两步,坐到张扶手椅上,仰头看着严相,一脸苦笑,“可一个姚娘娘,哪值得江娘娘大动干戈,江娘娘这一番清理之后,只怕要清理出无数罪证,无数她想要的罪证,比如太后的死,太后大行的时候,只有王爷和我在身边。 或许还有其它,唐嫔的死,可以放到姚娘娘名下,应该还有别的,六爷的死,还没有人顶罪呢,还有三爷。” 严相眉头紧皱。 “我刚刚见了金相爷,求他出面提议废后,江氏的暴戾,若不在皇上手里得到些教训,等到太子登基,谁还能辖制得了?柏家逃出生天,大约托了祖宗之福,冯家却没能逃出来,秦王府之后,还会有别家,江山易移,人的本性却改不了。” 李夏话锋一转,直入正题。 “江娘娘清理后宫,照理说……”严相紧拧着眉。 “清理后宫是她份内之事,可血洗后宫,就不是了。江氏的脾气,相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清理,一向是用鲜血和人命来清理。”李夏截断了严相的话。 “要真是血洗了后宫,附议废后,身在相位,这是份内之事。”不过片刻,严相就答应的极其明了爽快。 秦王府真要被安上弑母或是类似的罪名,李家必受牵连,严家也不一定逃得过,象她说的,江娘娘的脾气,和江家人的作派,他确实极其清楚。 他们向来斩草除根,宁错杀不放过的。 “多谢相公。”李夏站起来,郑重道谢。 “我让你舅母送你出去。”严相是个极其干脆从不多客套的人。 “不用了,郭胜在外面,他认得路。”李夏再次曲膝福了一礼,转身要走,严相突然问道:“你来寻我,王爷……” “王爷知道,我来比他来更好,这先是私事。”李夏站住,回头看着严相道。 “先是公事,不过你来确实比他来好,路上小心些。”严相温和的交待了句。 李夏曲膝谢了,转身出了厢房,大步走了。 出了严府后角门,郭胜从里面锁上门跳出来,紧跑几步追上李夏,“还要去哪里,还是回府?” “去古家。”李夏简洁答道。 “好!”郭胜一个好字里透着兴奋。 陪着姑娘,黑夜中穿行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只这一件,就让人兴奋而愉快之极。 古翰生被守夜的心腹老仆推醒,睁开眼正好迎上正俯下身看向他的郭胜,吓的差点惊叫出声。 “是我,郭胜。”郭胜忙竖指唇上,示意古翰生,“半夜三更打扰您,实在是不得已,没吓着您吧?” “这是郭先生老本行?”古翰生被郭胜吓的手指都有点儿发凉,实在是没好气。 “古尚书过奖,我们王妃在角门外,有点儿小事,要见你说几句话。”郭胜俯身贴到古翰生耳边,低低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