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等你们郭爷忙好了,让他到王府见我。”李夏吩咐了一句,示意端砚放下帘子。 端砚放下帘子,一只手按着帘角,好一会儿才抽了口气,“王妃,这个阉了?” “嗯,就是那个阉了。”李夏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抿着,江延世这是恼极了,江家人,都是这样毫无顾忌的性子。 “那这以后……我是说,三爷这以后……”端砚一只手按着胸口,她还是有点儿透不过气。 “瞧你这话说的,好象你们三爷还有什么以后似的,照我看,有了这事,他这以后,倒是能有个以后了。”李夏抬手弹在端砚额头上。 端砚唉了一声,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整个李府正乱成一团,这会儿那些沟啊绳子啊什么的,都没人管了,先是郭二奶奶一头扎进严夫人屋里,扑到严夫人怀里,揪着严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接着是李学珏,先冲到李文栎院里,没找到李文栎,在院子里跳脚大叫,一头扎出去就往隔一条街的三房冲过去。 李文山不在府里,李文岚也不在,就连多数时候都在家的李学明,也没在府里,往绥安王府吊唁去了。 李学珏再次跳了一会儿脚,一头扎出来,往自己家奔回去。 曼青等几个丫头从严夫人怀里用尽全力,才扯出郭二太太,将郭二太太按在椅子上,严夫人一边由着众人侍候着净面换衣服,一边听老刘妈禀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李文林被人阉了个干脆利落,清爽干净,严夫人圆瞪着眼,简直不敢相信。 几个婆子架着哭的浑身发软,昏昏沉沉的郭二太太,跟在严夫人身后,进了另一边二房属地,郭二太太新搬进的正院正房。 沈三奶奶迎着严夫人扑出来,“大伯娘,得赶紧请个大夫,请个太医。” “什么?”严夫人的惊愕比听到李文林被人阉了更甚。 几家府上都闹翻了,敢情到现在,这一家子上上下下,去请个大夫这样的事,还没人安排。 “我不知道请谁,不知道……”沈三奶奶对着瞬间气势逼人的严夫人,吓的缩头收肩,“三爷的伤……的伤……” “去请胡圣手。”严夫人吸了口气,压下心里那一波狂乱的想骂人的感觉,回头吩咐孙忠媳妇。 严夫人也不进去了,就站在院子里等着。 郭二太太软倒在廊下的椅子里,拍着大腿,哭的凄惨无比。 胡圣手来的很快,李文栎和李文山兄弟几个,过来的也很快,郭胜跟在李文山旁边,边走边低低说着话。 胡圣手看好了伤,诊好脉,从屋里出来,瞄了圈众人,开口之前,先猛咳了一声,“夫人,几位爷,三爷的……伤,这个,出自行家里手,做的极好,这个,小老儿的意思是说,伤口无碍……” “那就是还能长好了?”郭二太太一声惊喜的尖叫。 “这个!”胡圣手一脸尴尬,看向李文山,“那个,伤口肯定能长好,就是,那个,那个那个,那肯定是没了。” “你说行家里手,是什么意思?”李文山拧眉问道。 胡圣手明显舒了口气,总算有个问到点子上的了,“回五爷,三爷这个,一看就是专门做这个的行家动的手,酒里渗着药先喂下去,酒给足,药也下的足,三爷还没醒,这痛苦就小,下身留了根银管,上好的东西,洗的也十分干净,上的上好的金创药,药上的很足,要不是……” 胡圣手干笑一声,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要不是这样的人家,他还以为是要净身入宫的呢。 “多谢先生,老六,你送送先生。”李文山已经听明白了,拱手欠身谢了胡圣手,吩咐李文岚送胡圣手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李文栎气的脸都青了,一句话没说完,李学珏揪着李学明冲了进来,“我的儿……” 严夫人见李学珏冲进来,示意曼青搬个椅子过来,坐到了廊下。 李文山几步冲下台阶,从李学珏手里把父亲李学明扯出来,“二伯松手,你扯着阿爹做什么?你看看,阿爹脸都青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