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着两人道:“叫你们来,是要跟你们商量商量你们两个这前程的事,算上这回,栎哥儿考了三回还是四回了?” 李文栎惭愧无比的垂下头。 “我不是责备你。”严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贡士毕竟极少,栎哥儿今年三十三了吧?松哥儿也快三十了,总不能一辈子吊死在科考这棵树上。阿夏成亲的时候,咱们府上该有几个恩荫,前儿阿夏说了,大约能有一个从七品,一个正八品上,你们两个看看,是接着考呢,还是受了这个恩荫。” 李文松看向哥哥李文栎,李文栎紧拧着眉,犹豫不定,李文松倒干脆,看着严夫人摊手苦笑道:“我还是恩荫算了,这个举人,也是因为运道好,事先背了不少岚哥儿和山哥儿写的文章,有一篇正好拿来用,要是凭我自己写,只怕秋闱这个坎都过不去。我才能有限,有个正八品上的起点,往后多努力些,有王府,还有山哥儿他们照应着,到老了能做到四五品……” 李文松看着严夫人,陪着笑,带着几分小意,“只要阿娘不嫌弃,我自己就知足了。” “阿娘嫌弃你做什么?”严夫人想笑,又叹了口气,“就是戏文上的满床笏,也没有个个都是一品二品的,你自己觉得好就好。你呢?”严夫人看向李文栎。 “我……”李文栎看了严夫人一眼,又忙避开,有几分含糊道:“还想再试试,要是下一科……” “这是你的志气,咱们这样的人家,你再多考几科,也考得起,你们两个再好好想想,恩荫入了仕,就没有再考的理儿,这趟恩荫,过了,也就过了。”严夫人神情淡定,只要好好儿的上进,都是正途。 “阿娘,”李文松和李文栎告了退,转身走了两步,李文松顿步回身,看着严夫人迟疑道:“这恩荫的事,林哥儿?” “阿夏的意思,林哥儿这会儿还不能算太懂事,没到出仕的时候,再好好念几年书最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严夫人露出笑意,松哥儿的这份厚道,真是让她欣慰。 贡试连着殿试,四月初,殿试放榜前一个时辰,哪怕能远远瞄见贴榜文那面油漆鲜亮的墙面飞檐的地方,都挤满了人,伸长脖子,等着看这三年一回的喜庆热闹事儿。 离放榜那面墙不远的茶楼上,朱大娘子一件雪青长衫,美好的如雨中初开的丁香花儿,微微踮着脚尖,远眺着宣德门,焦急的等着榜文出来。衣甲鲜亮的殿前侍卫拱卫着几个礼部堂官出来,姿态庄严的贴好榜文,殿前侍卫刚往旁边一退,人群就如同泄了闸的洪水一般,轰然拥上,冲在最前的,自然是以报喜和抄卖喜报为生的闲人,猛冲上前,看一眼,记住一个名字,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 人群轰的拥上,瞬间又有无数人如离弦箭一般四散冲出,朱大娘子看的忘了焦急,她头一回这么早赶过来看热闹,这热闹还真是好看。 “姑娘姑娘!”守在下面等信儿的婆子提着裙子,喜气洋洋的冲上来,“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咱们姑爷中了第三名探花,咱家大爷也中了。” “大哥一甲二甲?不是,二甲第几?”朱大娘子惊喜交加,急忙追问道。 “说是三甲头名,也不知道看清楚了没有,我着急要跟姑娘禀报,我就这再去看看。”婆子答了一句,转身下楼,再去细看。 “三甲……”朱大娘子满腔的喜悦顿时如同掺了把沙子一样。 “恭喜姑娘,咱们姑爷这探花,可真是名符其实,姑爷肯定是从古到今最好看的探花,听说探花一定要好看?”朱大娘子的丫头一叶曲膝恭喜。 “这里都是人,惹人笑话。”朱大娘子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虚拍了下一叶嗔怪道。 婆子下去上来的很快,一脸喜气的笑道:“这回看清楚了,咱们姑爷中了一甲第三,咱家大爷中了三甲头名。” “喔。”朱大娘子这心一半扬一半落,大哥这个三甲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