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挑剔?” “他那些怪事儿多的很。”穆安之道,“我们刚搬到玉安殿的时候,因为不在皇祖母那里住了,就是膳房服侍一日三餐。他那张嘴,有一回膳房呈上一盅鸡汤,他喝一口就说这鸡不对,用的不是野鸡,而是老母鸡。泡茶的水,是泉水还是井水,是新鲜的泉水还是不新鲜的泉水,他一入口就知道。” 李玉华听了直乐,“膳房肯定要烦死他了。” 穆安之眼中闪烁着笑意,如同鞠了一捧月光,“烦不烦不知道,反正膳房一个月换了两位管事,祖母不放心,后来我们的例还是自寿膳房走。” “你们小时候就住一起呀?” “一起念书嘛。”穆安之说,“都是这样的,皇子公主都会有伴读,我跟如玉打小就在一处,其实就是应个伴读的名,我们兄弟一样。” 李玉华说,“我跟木香姐也是像亲姐妹一样的。” 她还有个主意,“等以后咱们有了孩子,木香姐他们也有了孩子,还让孩子们在一处。” “这是自然!”穆安之道,“我跟如玉早商量好了,以后有了儿女必然要做一回儿女亲家!” “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怎么我不知道啊?”李玉华已经不满,孩子的事儿怎么也要先跟她商量呀。 穆安之赔笑,“这个真对不住,十年前我们说好的。” 李玉华:…… 小两口叙了一回闲话,穆安之细看了一回礼单,添了一箱子书籍,里头不管是美食的,还是种植的都有。另则还有菜种数包,都是北疆不常见的蔬菜种子。 然后穆安之将李玉华先时拟你的礼单全部勾掉。 “你怎么全都划掉了!”李玉华有些急。 “别急。”穆安之轻轻握住李玉华的手,“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年下如玉从驿道送来一封信,那封信被人拆过了。” 李玉华脸色微变,穆安之道,“先别打发人送东西,书信你也先不要写。等军粮案结束再说不迟。” 李玉华有些不明白,“这跟军粮案也有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穆安之眉眼间闪过一丝坚毅,捏着李玉环的手道,“不过到那时,我的东西我的人应该没人敢轻易碰了。” 穆安之虽先时在穆宣帝的事情上有些昏头,求而不得,越不得越渴求。 可并不是说穆安之没有政治野心,真没有野心,他就不会争东宫之位了。 自那一梦后,穆安之性情大变,遇事直来直往,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傻了。 穆安之还是穆安之,只是经那一梦看破很多。 添了通透,反能激发出穆安之的绝顶天资。 穆安之鲜少亲自参与审问,他密切关注军粮案的进展,包括御史台大理寺的介入,三司官员一起审案,尤其这并不是几位大员堂上一座,首重身份排场,这是真正的由中下级官员参与的案件审理。 在穆安之的坐镇下,非但没有鸡飞狗跳互下绊子扯后腿,而是以更加高速的效率推进了案情的进展。 穆安之在向穆宣帝回禀案情进展时,还顺道弄了些银子。 “严家案已经审理清楚,这是三司同出的结案卷宗。”穆安之双手奉上。 穆宣帝一目十行看过,“严家可惜了。” 穆安之道,“严家现下只有严琳一人,虽是女流,这些年忍辱负重为家族申冤,颇是不易。陛下不妨加恩严琳,也是对严家稍作补偿。” “朕心中也是这样想的。”穆宣帝问,“严家姑娘现下如何?” 穆安之顿了顿,才说,“应该挺好的吧,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