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梅也知道她这是在裴都那儿碰了软钉子,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安慰道:“这大晚上的想那些不好的事儿作甚,不若想点儿开心的,入了睡还能做个美梦呢。” 开心的事儿? 经她这么一提,叫裴都在脑子里绕了半天的柳芳泗总算是想起来了,她拍了拍手,立马变了个脸,乐呵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我小姑**一刻值千金,可不是好事儿嘛。” 对她来说,可是大好事儿呢。 不过…… 柳芳泗微停了停笑,“不会出什么差池?” 万一没招呼到裴昕身上去,她不是白高兴一场? 夜梅低声回道:“长公主殿下亲自动的手,又怎会出差池。” 柳芳泗这下又高兴了,“那就好。” 她裴昕没少在夫君面前说她坏话,暗地挑拨,哼,这就是报应。 新婚之夜,偏叫你不如意! 夜梅看她这个时候心情不错,又劝道:“二夫人,长公主的意思是如今大小姐嫁出去了,以后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今天晚上她替你添手做这一场也算是把以前的怨了了,便莫要再过多纠缠,好好过自己的正经日子才是。” 柳芳泗回道:“知道了。” 她这么回着,面上却还是带了些愤愤之色,“也是可惜了四公主温惠没留在京里,要不得非要叫裴昕也尝尝有个不省心小姑子的滋味儿!”真是便宜她了! 夜梅也由着她说,只要这主子不瞎乱动手搞事,爱怎么说怎么说。 定王府那事被堵得严实,除了裴昕院子里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柳芳泗这边也不会上赶着去认这事儿瞎传。 莫说宁茴,便是老夫人那处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 天气渐暖,花园子里的树枝桠上都抽了新芽。 宁茴渐渐地也往外面跑了,和青丹她们几个出门买了些花草回来栽种在院子,每天伺候着,倒也不闲。 青青草原惦念着自个儿女婿和女婿答应了要带回来的花花草草,每天都要期盼地问一句,“我女婿啥时候回来呀?” 宁茴坐在外头晒太阳,抖了抖递回来的书信,“上面写着说还不大清楚,不过快了。” 青青草原泄气地哦了一声,往外头瞅了瞅,问她道:“你回信了吗?” 宁茴认认真真点头,“回了呀,夹公文里一道送过了。” 熊猫又叹气了,把自己团成球滚来滚去打发时间。 宁茴趴在小桌上,侧眼看着石几上新换的盆栽,无聊地戳着面前的果盘。 说起来,好久不见,她还真有点儿想裴郅了。 ………… ………… 长道尽头便是水牢,隔得老远便能感到一股子阴暗潮湿,脚下的路上也淌着水,浸湿了齐商的黑厚长靴。 整个瑨园已经被清扫了一遍,除开那几个跑掉的,余下的人不是被捉了就是被杀了,里头安安静静的,已然没了人声,只能听见尽头的叮咚水声。 裴郅站着不动,面色阴沉,眼角下边儿还溅了点血渍,艳红艳红的血,在加上那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是异常森冷。他收了剑,看着前方漫着水的地方并没有过去的打算。 直到那头传来了水流涌动的哗啦声他才慢抬了抬眼,冷声吩咐道:“过去看看。” 身后的两人抽出长剑快步上前,步子浸落在水里带着声儿,越发显得又快又急。 那两人没一会儿就没入了尽头黑暗,紧接着便高声回了话,“世子,有个人。” 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