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里现在这么干净,想得到足量的草木灰,只能选择煅烧。 好在后院这段日子的草她都攒起来晒干了,这时候想用直接找个干净的器皿盛起来点燃即可。 吴桂花点燃了干草,嘱咐虎妹看着火,自己则开始调弄腌咸蛋用的黄泥。 就是这个时候,前院的门又响了起来。 虎妹机灵地跳进了地窖,吴桂花听见门声敲得急,边叫着“来了来了”,小跑着去开了门。 门外—— 吴桂花呼吸停顿了一下,尽量平静地说:“怎么今天来了?” 应卓“嗯”了一声:“来看看你们。”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还是吴桂花想起来,引着他朝后走:“跟我来吧,虎妹在后面躲着。” “你——”应卓原想问,这些天人们来来去去,有没有惊吓到她。可看到她红润的面庞,晶亮的眼神,又知道什么都不必问,一切都写在她的眼睛里。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的失态,仿佛还在昨夜。可望着她平静的脸,忽然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做到疯狂之后如此的理智?她经历了什么? 吴桂花不知道应卓的想法,她领着他到了后院——除了她和虎妹之外,这是第一个踏入这片禁地的人。 她指着一片草皮,道:“她就在这下面,你去叫她上来。” 应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他会从那双平静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狡黠? 他带着疑惑蹲下来,强忍着激动,叩响了那块小木板。 第38章 应卓敲足了一炷□□夫,木板下仍然没有动静, 不禁看向吴桂花。 吴桂花跟他大眼瞪小眼:“敲啊, 人还没出来, 怎么不敲了?” 应卓问她:“她为何不出来?”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这么问, 无非是在委婉地向她求援。 吴桂花两只手在一盆子稀泥里搅得哗啦直响:“这事啊, 有点麻烦。我现在有点忙,要不你等我把蛋腌好了再好好跟你说。” 应卓盯着两桶稀泥,以及稀泥旁边的好几筐鸡蛋鸭蛋:“……”等她把蛋腌好, 该到猴年马月去了吧? 他默默看了会儿,见这女子搅一会儿稀泥开始大声叹息:“这么多活, 可干到什么时候去啊?累死我了。我咋命就这么苦,一天到晚干活,没个停的时候……” 假如她只是随口抱怨便罢了, 偏偏她说一句就瞅一眼旁边这人,让人想装傻都难。 应卓看了看那满桶的稀泥, 以及搅弄着稀泥的两只手, 罕见地生出了犹豫。 她很快调匀泥巴, 擦干了手, 从另一个大盆中捞出一只洗净的鸭蛋,用软布擦了擦, 放进泥水中再滚一滚拿出来,搁在另一个干净的盆中。 这几日实在闷热,即使今天的活不怎么重, 吴桂花干了没多会儿,额头上就已经见了汗,她随意用袖子呼噜了一下,等拿开时,泥水盆中已多了只洁白如玉的手。 那只手握着一只蛋,将它均匀地沾上泥巴滚一圈拿出来:“这么做就行了吗?” 吴桂花盯着那人的脸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回答:“嗯。放,放那吧。” 虎妹的心结没有那么容易打开,这她再清楚不过。吴桂花最初的设想也就是,让这家伙多碰几鼻子灰,总要叫虎妹的恶气出了便是,是以才没有出手干预这小丫头的负气之行。 至于刚刚边干活边拿话挤兑他,完全就是随兴而来的恶作剧罢了,她没想到,他真的会帮手。 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柱子哥,不必她开口,这里的活他必然会抢着都做了。可面前的是他,是这个自称是虎妹哥哥的年轻人,吴桂花没想到,他真的会蹲下身动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