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熠说完就迈开腿大步地往前走。 白绒绒抱着保温壶,吧嗒吧嗒地一路小跑着跟上:“朗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是去上晚自习吗?对了,你下午干嘛不去上课?还有,奶奶一个人在家没事吗?” 朗熠转头凶凶地瞪着她:“你怎么这么烦,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明不明白!我警告你啊,别再跟着我了,不然后果自负啊!” 白绒绒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明显是被他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到了,可是紧接着她又追了上来,小声问:“朗熠,你是不是要去打架啊,你之前说让那人等着,你是要去打她吗?” 朗熠不说话,加快了脚步。 白绒绒猛地冲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双手张开,板着小脸,严肃地说:“我不许你打人。” 朗熠看了一眼她纤细的手臂,一边还可笑地挂着一个摇摇晃晃的保温壶,居然还以为她可以拦得住他。 朗熠冷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我……,反正我不让你去。” 朗熠双眼微眯,透出危险的光:“你这是在帮那个人吗?” “才不是!”白绒绒大声说,大概是因为害怕和紧张,小脸蛋涨得红扑扑的,“打人是犯法的,会被警察抓去坐牢,要是你被警察抓了,那奶奶怎么办?” 朗熠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想问题的角度如此清奇:“这么说你这是为我好?” “当然啦,何况,对付那种人,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出手啊,已经有人帮你教训了他们了。” “有人?” 白绒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就是老天爷啊,你看,连老天爷都知道你受委屈了,所以帮你出气了呢!你就别为了那种人脏了手了。” 朗熠并没有想太多,毕竟王富贵家里被水淹和被火烧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很快就发生了的,而且还查不出任何人为的痕迹,不可能是有预谋的报复,只能认定为意外。 他的语气放软了些:“我不去打人。” 白绒绒这才放了心,继续跟上他的脚步:“那你现在是去哪里啊?去上晚自习吗?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不去学校,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好心给你一个忠告,别跟我走得太近,不然你在这里找不到朋友的。” “有你就可以了啊,我不需要别的朋友。” 朗熠的语气又冷峻起来:“可是我不需要。”说完之后,他没有再搭理白绒绒,脚步走得更快了。 而且他去的方向跟学校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 可是不管他怎么走,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是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后,朗熠有些烦躁,忍不住想要凶她几句,可是每次一转头,都能对上她用可怜兮兮的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他。 目光对上的时候,她明明很害怕的,可是只要一看到他回头,她的眼底就会闪现惊喜的火苗,努力地朝他笑。 朗熠那些伤人的话就突然说不出口了。 算了,她爱跟就跟着吧,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她的,看她能坚持得了多久。 白绒绒一直跟着朗熠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这是一个大排档,占据了福慧寺旁边的广场上很大一片地方,是一个四面敞开的大棚子,里面摆满了塑料桌椅,这些桌椅都用得有些年头了,油腻腻地沾染着擦洗不掉的黑色污渍。 在最外围的入口处竖着一个灯箱招牌,上面写着胜记大排档几个大字,旁边还有竖排的小字,烧烤、炒菜、冰镇啤酒。 大排档要到九点多人才会开始多起来,不过这会儿各种准备工作都要开始做起来了,朗熠把袖子一卷,立刻开始熟门熟路地干起活来。 西寺街扛把子朗熠大佬,一不坑蒙拐骗拦路打劫,二不收小弟占地盘收保护费,钞票不会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也是要老老实实自己打工挣钱养家的。 每天晚上七点到次日凌晨两点,朗熠都会在这家胜记大排档打工,老板胜哥为人大方,给钱大方而且从不拖欠工资,更重要的是,每天收摊以后,当天没卖完的各种肉类食材,他都会全煮熟了当员工宵夜。 胜记生意很好,但真正干活的也就四个人,胜哥夫妻俩,朗熠,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 老板胜哥是大厨,老板娘点菜兼收银,女服务员负责端盘子,朗熠打杂。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