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皱着小鼻子忍受着难闻的气味,来到了那扇被各种杂物深深包围着的小木门前。 狼息越发浓郁,这是到狼窝里来了。 门上的油漆已经快掉光了,木头长期暴露在油腻的空气中黑乎乎的,白绒绒把其中一个袋子交到了另外一个手上,空出手来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在家吗?” 族长给她看的资料上说,朗熠是个孤儿,刚出生就被扔到了西寺街的垃圾桶旁,身上只有一张写着姓名和出生年月的纸条。 被大清早出门拾荒的赵奶奶给捡了回去。 赵奶奶这辈子过得挺凄苦的,早年丧夫,含辛茹苦把唯一的一个女儿拉扯大,靠捡破烂把女儿供上了大学,好不容易女儿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日子眼看就要好起来了。 结果一场车祸,打碎了这个家庭唯一的希望。 赵奶奶的女儿在车祸中当场死亡,撞人者肇事逃逸,也不知道是当年的侦查水平有限,还是对方权势遮天,总之赵奶奶哭哑了嗓子,跑断了腿,也没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就在这个时候,赵奶奶捡到了朗熠,那个小小的婴儿,就这么躺在垃圾堆里,明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声不吭。 在这一瞬间,赵奶奶立刻就认定了这是老天对她失去女儿的补偿,她跟这个孩子有缘分。 于是她就把朗熠抱回了家,对外谎称是乡下亲戚生的孩子,家里孩子太多了养不活抱给她养。 后来在全国人口普查的时候,还给朗熠给上了户口,正式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子养着,靠着街道的低保补助,和赵奶奶拾荒挣的钱,把这小小婴儿养到了十八岁。 她给朗熠用的,是当年写在纸条上的名字,朗这个姓氏在当地挺少见的,免不了要引来许多疑问,但她都一一克服了,为的就是将来他的亲生父母要是找上门来,有个名字会好找很多。 她是打心眼里真心爱孩子,还是希望这孩子将来能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团聚的。 赵奶奶今年六十多岁,早年辛劳,身体的底子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当年痛失女儿,身体一下子就垮了,能再撑这么些年,实属不易,最近这几年,甚至越发地糟糕了,几乎已经到了要靠药物来吊着命的程度。 每个月光是吃药的花费,就能将这个本来就贫困的家庭拖入更加绝望的深渊。 白绒绒敲了一会儿门,便停下来耐心地听着里边的动静。 门里先是响起了一阵浑浊的咳嗽声,好一会儿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沙哑地问:“谁呀!” “奶奶您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就是开素食馆的那一家,今天我们店刚开张,给邻居们都送点我们老家种的蔬菜水果,就还差你们家了。”白绒绒大声说话,声音听起来也还是那么甜。 里边“咣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沉重和缓慢的脚步声,白绒绒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静静地等待着,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心显露出她的担忧:“奶奶,您慢点儿,不着急。”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被打开,露出一张衰老苍白的脸,满脸都是皱纹,头发也几乎全都白了。 赵奶奶佝偻着身体,吃力地用一个拐棍撑住身体:“咳咳,你们也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白绒绒连忙把手里的袋子放下,用力扶着赵奶奶往回走:“是我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才对,您先坐下。” 屋子里虽然昏暗,倒也收拾得还算整齐干净,但地方实在是小,统共就一间屋子,隔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里边一左一右分别放了两张简易的木板床,外边搭了个简易的灶台、案板,还有一张斑驳破旧的饭桌和两张凳子,这就是朗熠和奶奶生活起居的地方了。 白绒绒看了看连靠背都没有的凳子,直接把赵奶奶扶到了里间的床上坐好,这才去把袋子拎了进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桌子上:“奶奶,这里有些水果和蔬菜,都是洗干净了的,水果可以直接吃,蔬菜放冰箱里……” 说着她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别说冰箱了,这屋子里最值钱的应该就是一台老旧的电饭锅和摇起头来哐当哐当响的电风扇了。 “没关系,这些菜都很新鲜,放着吃两三天也没有问题的。” 赵奶奶一脸的过意不去,一个劲儿地念叨着:“这怎么好意思啊!”颤抖着双手想要站起来,“你看我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带回去。” 一句话说完,忍不住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用的,奶奶,我们家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街坊们多多帮衬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