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舞裙,是一身朱红色勾玄边的深衣,长长的裙摆曳地,衣带勾勒出纤巧的一抹腰,这一身自然便有一股子庄重的感觉,偏她生得灵巧,脸小头小,瞧着便少了一些厚重之感,多了一些少女的娇俏。 她上了正红的口脂,贴上了形似火焰的花钿,脸上没有抹粉,却用口脂在左右脸颊上各划了三道,象征着许父提出的“三支柱”,既“官、农、商”。 哪怕是有些神秘怪异的妆容,少女也驾驭得很好,瞧了她一眼之后,便会一眼又一眼地接着看。 譬如同在屋里的魏云萧。 不断地偷瞄许知雾之后,被她抓了包,许知雾抬了抬下巴,语气并不算很好,“你一直瞧我做什么?” 魏云萧熟练地说,“谁叫你脸上画得那么丑。” “随便你怎么说,我今日又不是去成亲。”许知雾说着,手往旁边的茶壶伸过去。 魏云娴立马截住她的手,按着不让她动,“现在喝了水,等会儿你想那个怎么办?” “我就喝一点点。” “不行,你的口脂也不能掉。” 许知雾眨眨眼,声音软糯,“阿娴,我渴。” “你仰着头,我给你倒一点点。” 于是魏云萧便看见许知雾仰着脑袋张了嘴,而他的妹妹则拎着茶壶耳,往许知雾嘴里倒了一线茶水。茶壶放回去之后,两个姑娘莫名地吃吃笑起来。 魏云萧便在心里叹一口气,哪怕魏云娴脑子有问题,也是他妹妹,不能嫌弃。而许知雾,她有问题吗?没有,都是妹妹带的。因此他作为哥哥,要负起这个责任。 “阿雾,我过来的时候听见好多人在谈论你呢,不过你放心,都是夸的!” 魏云萧想起书院里爱慕许知雾的学生一抓一大把,便忍不住酸道,“又说什么‘骈州之珠’了?” 许知雾得意起来,“别人就要夸我,就夸我。你不服气,怎么没人叫你‘骈州之珠’?” “我还不稀罕呢,‘骈州之珠’听上去多像‘骈州之猪’。”魏云萧说着,在耳边做了个猪耳朵的动作。 许知雾又气又笑,想去打他,却被这一身所累,只好端庄地坐着,用眼睛剜他,“你再说‘猪’,再烦我,就先给我出去。要不是阿娴,我还不放你进来呢。” 说着又去推他胳膊,“你是阿娴的哥哥,怎么往我旁边坐啊,你过去过去。” 魏云萧的耳朵悄悄红了,口不择言道,“那不是因为你哥哥没在么,我就代他坐一坐,你别小气。” 刚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面的魏云娴也不住地给他使眼色。 犹记得许知雾的哥哥刚走没多久,他去逗许知雾,“怎么不见你哥哥,你哥哥不要你了?” 本以为她会气得来打他,不料许知雾当场大哭,口中嚎着“哥哥,我要哥哥……” 怎么也哄不好,魏云娴为此捶了他好多下。 此时,谢不倦正被人领着,朝这边走过来。 “姑娘就在前头的屋里等着,再过一会儿,就要上台跳舞了。” 谢不倦笑着点点头,目光好似已经穿过了门墙,看见了长大之后的许知雾。 “咳。”屋里,魏云萧轻咳一声,大着胆子问,“知雾,你哥哥都离开那么久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许知雾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很快扬起一个笑,“没有说呢,不过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早就没事啦,你们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又不是什么瓷杯子瓷碗,还怕把我磕了摔了?” “还有,他就是我堂哥,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家。”许知雾垂下眼,手指抠着桌子的角,“谁说一定要回骈州和我们一起过日子?” 屋外正要敲门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