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你又摸我的头,是喜欢我吗? 离开松风院之前,许知雾还翻了翻许孜摊在石桌上的字,惊奇问,“你都能看懂?认识这么多字吗?”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许孜说认字的事情了,一时间竟叫他觉得新鲜,他说,“阿雾妹妹若是想学,也可以来寻我。” “不不不。”许知雾连连摆手,烫手一样把书推远了,“这个就算了吧。” 她急急忙忙提着裙摆回自己院子,生怕被许孜留下来识字。 午后又是许母的煮茶教学时间,许知雾托着腮,照例犯困。 她抬手打了个哈欠,忽然想,她若是打着许孜的幌子,娘亲可会放她走? “娘亲!我突然想起来,许孜跟我约好了要教我识字呢,就在这个时候。”许知雾豁地站起来,用近乎夸张的懊恼神情说,“我差点给忘了!” 许母有些不信,“当真?你都不乐意跟娘学字,倒要跟小孜学了?” “跟许孜学不一样嘛。” “什么许孜,阿雾怎么不叫哥哥?” 许知雾不肯叫,“反正他说过会用很有趣的法子教我,包教包会。”说完还拍了拍自己胸脯。 许母被她这模样逗笑,“罢了,你去吧。省得在我这里打瞌睡。” 许知雾喜笑颜开,当即抱了抱许母,然后撒欢一样跑了。 跟着一起来的丫鬟是绿绮,她欲言又止地跟上许知雾。 跑出好远,许知雾转过身眯着眼睛叮嘱绿绮,“你不准跟娘亲泄密哦,我得跟他也通通气。” 许知雾也不管绿绮有没有点头,一溜烟跑进松风院,院子里头两个小厮正在洒扫,见到许知雾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询问她的来意——实在是太怕她惹事了。 “我进去和许孜说。” 下人对视一眼,赔笑道,“姑娘,公子正沐浴呢,不如姑娘晚一会儿再来?” 许知雾奇怪地看他们一眼,“我很快就说完呀,晚一会儿做什么?”而后绕开他们就推门而入。 两个下人一齐露出头疼的表情。 许知雾一直走到里间,见里头摆上了两面屏风,里头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她探出个脑袋往里瞅,只见许孜在一个大大的浴桶里头待着,水面上只露出了头颈,长发在水里四散漂浮,他的眼睛很黑,眉上沾了水珠,脸庞被热气蒸得微粉,眉眼更黑,嘴唇更红,呈现出令人惊异的美。 他就这么沉沉地、静静地看着她。 许知雾看不出许孜眼里的情绪,张口就问,“你沐浴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都不玩水的嘛?” 许孜语调平平,“听见你来了。不玩。” “我还在想里面是不是没有人呢,我——” 许孜头一次打断她,“阿雾有什么事等我出去再说,好么?”还是这样温和的声音,仿佛没脾气的人一般,可他的额角却悄悄跳了跳,昭示着他此时此刻忍耐的情绪。 “你是不是害羞了?那我不看你。”许知雾举起双手捂住眼睛,一口气说道,“我跟娘亲说你要教我识字,跟你说一声,你别说漏嘴了。好了我说完了,我要去午睡啦。” 许知雾又捂着眼睛转过身,离开了许孜的视线。 她走之后,许孜过了好一会儿才动,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一些。 他不禁想,许知雾不仅性子娇纵任性,身边还有个喜欢教唆的丫鬟,如今看来连男女之别都没意识到……许刺史夫妇正年轻,又没有长辈在骈州,教育起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