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本宫提前回宫,替你解了围, 接下来该如何做, 不用本宫多说了罢。” 还差着一步登基大典, 慕容潇便仍沿用着从前的自称,语气带着些许冷硬, 气势却非硬撑起来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从前曾数度求助于朝臣荫庇的少年一夕之间成长起来。 苏仁态度恭顺,并未因他年幼而有所轻慢,“殿下无须担心,臣自会将宫内宫外的那些脏东西清扫干净。” 慕容潇点了点头,转而又道:“皇姐也随我一同回宫了,父皇驾崩, 她的婚事又要耽搁了。” 话是这样说,语气中却是带着一丝快慰。 “倒是可怜了那位世子,年纪不小了,还要再空等三年,若非这赐婚的旨意乃是先帝留下的,确实不该再耽误人家。” 慕容潇方才还微微上扬的嘴角垂了下去,他定定看着苏仁,似乎想要从那平静的面容下找出些什么情感来。幸灾乐祸?待价而沽? 然而那些都不存在,他只是平静的诉说了一件既定的事实。 少年还是没法全然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略带失望地自言自语道:“算了,总能想到办法。” 凡事总有办法解决,只是也许要付出些代价罢了。 往宫门外走的一路上,廊桥边上的紫藤与吊钟海棠花苞圆润饱满,马上便要爆开一般,生机蓬勃。许多宫人倒蹬着小碎步路过,遥遥望见了苏仁,便匆忙低头行礼,随后又匆匆离去。 仿佛一切都没有被昨夜的那场血腥所影响。 每当权位更迭,都免不了要经历动荡,这座皇宫和其中的人,想必是都已经习惯了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一些人的面孔之外,都是一成不变。从前苏仁更爱这让他如鱼得水的地方,可如今竟觉着有些厌恶。 带着烟火气的,才是人间。 于是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以至于有景仁宫的宫女远远望见了他的背影,想出声留住,都没来得及。 迈出宫门时,苏仁一眼便望见了不远处自家府邸的马车,以及似乎是因为不耐烦而将车帘卷起,不住往这边张望的人,暖意自心底生出,眉梢眼角都被染上了一抹温柔。 那边车上的人早就等不及了,见苏仁过来,蹦下了马车向他招手,等他过来便直接圈住了他的手臂,挑眉笑道:“算你还守时,我可是打定了主意多一刻都不等呢。” 苏仁垂眸,低声笑道:“可是不生我的气了?” 陈青鸾轻哼一声道:“怎么不生气?可是也要你还活着,才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是?” “也对,反正来日方长,夫人要怎生报复,大可以慢慢想。” 二人一起上了车,车夫甩起缰绳,调转车头直接往厂督府方向而去。 苏仁这一夜来可说是过的十分充实,下手处置了得那些人,都是早就看不顺眼的,此刻他心情极好,不见半点疲惫。 然而被他圈在怀中的陈青鸾,虽然神采奕奕,然而发髻微有些散乱,眼睛也带着血丝,显然也是一宿没睡。一时心口的大石头落了地,她便觉着眼皮在打架了,却在将睡未睡时,听得:“太子是你去找回来的?” “算不上,长公主出宫的次数有限,能落脚的地方更是不多,你们东厂都详细记录在册,我命他们挨个去搜了个遍,也没用多少时间便将人找回来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苏仁却是将怀中人搂的更紧了些。 也多亏着苏仁几次外出公干,陈青鸾都跟在他身边,他身边几个档头都对这位主母再熟悉不过了,否则她便是去发号施令,怕是也无人肯听。 至于去劝那对犹如惊弓之鸟的姐弟立刻回宫来,少不得便要她亲自出马。 “先皇驾崩,新帝登基,恐怕接下来我要忙上好一阵。等到了秋天若是得空,我便寻个理由下江南一趟,正好带你去看看那十里秦淮的盛景。” 陈青鸾笑着应了,去年偶然谈笑间提起的事,他倒是还放在心上。而那时他不敢轻易许下的诺言,如今也可以放心说出口了。 新帝择日登基,着苏仁并平王共同辅政。而太后因接连遭受丧亲之痛,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起来,偶尔神志清明时,只说想回千佛山青灯古佛,不愿再留在这皇宫之中了。 慕容潇思量再三,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思,并直接放了明话,先皇的妃嫔中若有谁宫内自愿随太后去礼佛,便可再进位份。 左右都是要出家,陪着太后去千佛山,可是比被关在皇陵里要好上太多了,更何况还另有一份能让家人沾光的荣耀。一时之间,那些得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