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好名声肯定是没有了,不过这些什么‘本朝独一’的名号,倒是可以再多一点儿。” 陈青鸾抿唇笑道:“不过是些虚名而已,我也不是很在乎。” “我知道,但还是想给你。” 这句话的后半句,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跟了我这样的人,纵然给你再多,也补偿不了那些注定失去的,所以嚣张放肆又如何? 我倒是想叫那些龙子凤孙都要见你低头,可那并不是你所愿。所以你喜欢什么,尽管去拿尽管去做。 苏仁这厢还气定神闲,有些人却是已经受不住了。苏仁让出了批红大权后,那些言官纷纷同打了鸡血一般弹劾阉党官员。上头无人罩着,这些消息少不得便要漏到皇帝那里。 慕容铎倒是不急,仅挑了几个罪行极为恶劣的杀鸡儆猴,一时之间平素嚣张跋扈的阉党官员各个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被人针对起来,棺材本都被挖出来数落。 而这些处置的批注被写下时,在慕容铎身边侍候的,并不是新提拔上来的秉笔太监,而是俨然已经冲冠后宫的章昭仪。 墨早就已经磨好了,她低首站在一旁,状若乖顺,然而那御笔之下所有的批注,都被她尽收眼底。 忙完了公务,章昭仪扬起娇媚的笑脸,正要问他可愿陪自己回玉藻宫歇息一会儿,却见有慈宁宫的人来请,说是太后想请他去一同用膳。 自上一回他允了太后给慕容云笑的赐婚,母子关系似乎略微缓和了一些,太后既然请,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去的,便直接叫章昭仪自行回宫去,晚间也不必等他了。 章昭仪应了,又低身恭送慕容铎离去,直到御书房里当差的小太监悄声与她道:“娘娘,陛下已经走了,您也早些回宫歇息去罢。” 皇帝特许嫔妃来伺候时,自是与众不同。然而其余时候,嫔妃乃至皇后都是不可逗留在御书房内的。这小太监虽是职责所在,但也是有些觉着她可怜,所以语气十分柔和。 这章玉心虽是得蒙盛宠,可只有这些近前伺候的人才知,慕容铎对她的态度从来就没好过,就好比刚才,劳累了人家一上午,最后连口饭都没陪着吃,末了连句敷衍安慰的话都没有。若非是从心里因她的出身便嫌弃,总不至于凉薄至此。 章昭仪笑着应了,施施然离了御书房,此时已是晌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她只觉这阳光十分刺眼,便叫宫女给自己撑起了伞,这才开始往回走。 回程行至中途,章昭仪突然福至心灵,宁可顶着令人着恼的大太阳,也要绕个路往御花园里走一圈。 而这一绕,便正巧遇到了慕容云笑。 她原本还坐在亭子里,见到章昭仪的身影,也等不及她过来,便直接应了上去,却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章昭仪回手接过伞亲自撑着,径自往前走了几步,慕容云笑紧跟着过去,而那些方才还亦步亦趋的宫女却都留在了原地。 慕容云笑这才道:“都这么多天了,苗倾颜怎么还活着?” 她这话委实不客气,章昭仪却不恼,只笑着道:“你当她还能活多久?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慕容云笑立刻道:“可是我看她最近精神的太过了,不仅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还插手到了朝堂上去。” 章昭仪道:“你且放心便是,她最近能这样折腾,全是用命在耗。”见慕容云笑还是一脸的怀疑,便接着道:“太后给她请了和尚来驱邪,可是那些人又有什么法子,唯一能有点效用的,便是放血。” 听她这样说,慕容云笑眼中的疑云散去,点头道:“若当真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等她死的那天,答应好你的事情,我自会做到。” 章昭仪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又原路回去了,只留慕容云笑一人在被阳光晒得发白的亭子边上。 慈宁宫内,慕容铎毫不意外地遇到了苗倾颜。她道自己近日来常常会来诵经礼佛,那些邪祟自然便不能再近身了。 太后听她这样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又转眼望向自己的儿子。苗倾颜如今身形清减了许多,然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便带着一种我见犹怜之感。慕容铎心下一动,却是又想到了章玉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