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截杀山谷处的敌军,待接应上了之后一齐撤退回来修整。 这边安排妥当之后,自然也将全部计划上报到了苏仁面前,苏仁扫了一眼那文书,不置可否地道:“这计策算不上完全,倒也可行,不过此番倾巢出动,平王可是要亲自领兵?” 传信的亲兵不知他是何意,老实地回答道:“主帅确实打算亲自前往,佯攻的那一队便是由他亲自带队的先锋军。” 身先士卒,去的还是最危险的那一处,慕容钧此举,还真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苏仁垂眸,看向桌上铺开的地图,其中河东所有地形并城镇绘制的都极为详尽,而到了河西便简陋许多,只大概标出了几处山脉与官道,又有自潇潇他们回来之后新添上的敌军大营以及北面的山谷。而靠近南面的地方,则是一片空白。 苏仁纤长的手指点在那片空白之上,“百越归我大楚多少年了?怎么连个地图都画不出来?” 那亲兵听了这问话竟然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神情来,他回道:“这地图据说是之前自百越人那里继承来的,这么些年来根本就没人重新绘制过,也不知这些地方官成日里都在做什么。” 他也是跟随平王从封地来的亲兵,并非当地人。初来乍到时见了那空白一片的地图也是震惊兼气愤。这些日子来,因为不熟悉地形吃了许多亏,一提起来还是难掩怒气。 “听当地人说,河西那边但凡是被林子掩盖着的地方,都是拜月教的地盘,说他们历来不参与世俗的事儿,所以也不好派人过去勘测。还不就是怕了那些装神弄鬼的蛮子。” 苏仁对他的义愤填膺并不能感同身受,却是在心内盘算起了别的事情,他以指轻叩桌面,半晌之后道:“你去告诉平王,叫他留一队精兵给我,到时候我要与他一同出发,亲自领兵过河,有要紧的事要办。” 随后,又补上一句:“若他问缘由,便说是私事,不能详细说明,但若他不答应,那他要优先去救援被困的官兵而非收复失地,回头便要有另一种说法了。” 慕容钧听了此事,不由得犯起了难,他对苏仁始终是不大放心的。然而抛开他本身的权势不提,监军有向上禀报讯息的权力,好与不好全凭他说,实在是得罪不得,也只好答应了。又将自己身边的亲信杨凌杨副将叫来,命他到时候带一队精兵,听候苏监军的差遣。并且叮嘱他不论发生何时,都尽量不要与他起冲突,只要他没做出通敌卖国之类的罪行,便由他去。 而陈青鸾则是一直都被瞒的死死的,直到这一日天还没亮,她迷迷糊糊地摸着身侧空出来的地方已经没了热气,一个激灵跳起身来,披着外衣冲到了院子里,正遇上已经收拾妥当正要出发的苏仁一行人。 她轻咬下唇,面上显出薄怒,“就这么瞒着我,是怕我也要跟着去不成?” 苏仁笑道:“怎么会?你一向都是最有分寸的,但这一回的事,也只好我亲自走一趟,早告诉你也是白叫你担心。” 陈青鸾见他不过是说些安慰之语,半字也不提究竟是要去做什么,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管你去做什么,前些天还说什么不会身先士卒,叫我放心。这才几日便不算数了。” 她强行起来,然而其实还没睡醒,双眼微红又水汪汪地,就如同刚哭过一般。苏仁难得见她这样的神情,只觉十分可爱,心下一动,俯身吻了下去。 陈青鸾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完,未料到他突然发难,待挣扎开时就见满院子的人都在偷眼看向这边,一时面上挂不住,在苏仁胸口狠狠锤了一圈便跑回了屋内。 苏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了个弯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回过身来,目光却是冷冷地扫过在场诸人。那些低头速度慢了而与他视线相交的,都觉着自己的眼珠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所谓奇袭,自然不可能是光明正大的去。慕容钧先前放出消息要在第二日午时出发,却是于前一天夜里突然传令集合,即刻渡河。 这突如其来的大举进攻,对岸果然没有防备,虽有小队人马在沿岸巡逻,也都被楚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杀,完全来不及将消息传递回去。 进攻的号角吹响,至关重要的一役拉开了序幕。 而苏仁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却是自登岸后便一路往南,深入密林之间。 杨凌见他们竟是逐渐远离了战局,心内对不能随着主将一同上阵杀敌一事十分遗憾,便忍不住问苏仁道:“监军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苏仁冷笑一声道:“带你们立功去,那叛军的首领,就在南面,你信不信?” 杨凌心中有些不屑,然而终究还是记着慕容钧叮嘱的话,没讲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是放满了速度,同苏仁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就仿佛不愿同东厂这些人为伍一般。 叠嶂重重,密林深处,若是有人自远处眺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