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今天下午本来要去公司加班,上午打过点滴后睡了个午觉,结果一觉起来都天黑了,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邵之昀:“在。” 裴宁:“那我吃点东西就过去,跟你商讨一下项目上的细节。” 邵之昀看了屋里其他几人一眼,迂回道:“你身体不舒服就明天的吧。” “我工作强迫症,今天的工作要做不完,心里老想着。”说着,服务员把热好的粥送来,她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慢用。” 邵之昀大概猜到:“在外面吃饭?” 裴宁:“嗯,打过针好多了,想吃东西。” 邵之昀知道她对待工作一直都是拼命的状态,大概是在投行工作留下来的强迫后遗症,便让她过来,他在公司等她。 挂上电话,他跟他们几人简单把今天的事情收收尾,让他们先回了。 临了,他再次叮嘱他们:凡是谨慎,裴宁不是一般的女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人散了后,办公室安静的针落可闻。 白天时的欲望,夜晚时的诱惑,在一刻不期而遇。 手机响了,是家里的座机,应该是女儿打来的,邵之昀回神,立即接听。 那边传来柔软自带温度的甜美声音:“爸爸。” “宝贝,怎么还不睡?” “等爸爸回来讲故事。” “爸爸还要加班,乖,早点睡好不好?” “嗯。”尾音拉长,软糯的在撒娇,“爸爸,我等你回来。” 邵之昀知道孩子任性时的倔强,越让她睡她就越执拗,“嗯,那先躺床上,爸爸回家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女儿对他的依赖和爱,是他破烂不堪的灵魂的唯一救赎。 对着手机怔神半晌,邵之昀将手机丢在桌上,房间里都是烟味,他起身将窗户打开通风,寒冬的北风吹在脸上有着凛冽的刺感。 夜色下的上海少了一分匆忙,多了几分迷惘。 他双手抄兜临窗而立,耳边各种声音交织混乱,一会儿是会所里纸醉金迷的空虚调侃,一会儿是女儿小时候稚气的呀呀学语,瞬间又插入叶芮歇斯底里的吵闹。 所有的画面瞬间支离破碎... 半个多小时后裴宁到了公司,邵之昀没在办公室,会议室的灯亮着,“姐夫,你晚饭吃了没?”她礼节性问了句。没外人时,她都称呼姐夫。 邵之昀:“吃过了。” 裴宁点点头。 把笔记本摊在会议室桌上,打开。 今晚对接的项目细节需要用到电脑,邵之昀也带来了自己的笔记本,连上网络。 今天不知怎么了,精神恹恹,心里还有莫名的不踏实感。 也可能是这两天因为叶芮的原因,他烦闷,没在家好好陪女儿,那种愧疚感弥漫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里。 裴宁把一份文件递给邵之昀,“姐夫,这个你看看。” 邵之昀接过来,项目书做了两份,中文和法文,他不知道裴宁会法语,问道是不是公司专业人员翻译的。 裴宁:“是我翻译的,因为涉及到不少商业机密,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姐夫你看一下有没有措辞不合理的地方。” 邵之昀笑:“你可别埋汰我,我是从来没完整翻译过一份项目计划书。” 裴宁谦虚着:“我是口语好,论专业部分,我没法跟你比。”然后指指文件:“姐夫,你看看。” 邵之昀打开中文版本,两份对照着看。 裴宁早把这份项目书熟记于心,几乎能背出重要部分的条款,她边说着边打开其他操作,余光还得看着邵之昀,防止他忽然看他自己的电脑。 她紧张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感觉呼吸下一秒就能骤停。 而邵之昀,正认真看项目书,毫无察觉。 人在沉浸工作时,是没有丝毫防备心理的。 裴宁喉间滚动,暗暗做着深呼吸。 “姐夫,你看第四条的第二点。” “嗯,看到了。” “第二行的后半部分开始,我那样翻译精不精准?” 裴宁现在是一心二用,手里还在操作其他。 邵之昀认真看了,“有个词不是太准确。”他又把句子顺了一遍,用了另一个词代替,问裴宁:“这样呢?” 裴宁浅笑着:“我就说之前怪怪的,现在好了。” 她打了一条指令,待用。 平复了下呼吸,裴宁把窗口缩小,然后从一叠文件里拿出之前作废的项目书,这本作废的项目书后面排版有问题,细节没改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