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韩眺这才缓过神来,冲过来把派拉瓦给拖开。 “不太美妙。”甄湄坐起身时,肩膀疼得她骨头都在打哆嗦。 韩眺看见甄湄的伤口, 脸色都变了,“你需要医生。” 医生?不,现在她必须离开这里。甄湄看见基地上方已经架好的枪,还有那些哀嚎声渐渐变了味道的受伤者。“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 有些虚弱的魏老师也过了来,“她说得对, 咱们必须离开这里。那些受伤的人有些不对劲, 基地在没有抓到那只狗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开门的。” “你们留下。”甄湄把外套脱了, 仅剩下一件儿小背心,她用外套包裹住伤口粗糙地止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把地上的派拉瓦给扶起来, “那只狗是他的,如果他离开了,那只狗也不会就在这里的。那些受伤的人最多异变成狂暴者,基地的火力完全足够消灭它们。魏老师身体虚弱,需要休养,不能出去冒险。” “你把尸体扔在这里吧,跟我们躲到大门去。”韩眺劝道。 甄湄摇摇头,她这伤没有办法掩饰,到时候被人发现自己受伤后没有发生变化,等待她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末世初期为什么能那么快研制出基因移植的手段?没有什么比能够抵御病毒的亚人类更好的实验体了吧。说不上谁对谁错,牺牲少部分已经非人类的族群去拯救人类的未来,既是无奈,也是必然。 魏老师叹气,“你多保重。” 甄湄微微颔首,“如果有机会,去羽生那里吧,这里不太安全。”她没有解释,也不再留恋,趁着夜色,半扶半拖地把派拉瓦给带进了小路上。她勉强又走了几百米的距离,便脱力瘫坐在地上,鲜血泅湿了包裹伤口的外套,她的半边身子都沐浴在鲜血之中。 夜风冷得叫人骨头作疼,伤口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喧嚣着它的存在。甄湄干脆从松软的土地里抓了一把泥土,脱下外套,把泥土覆盖在伤口止血。至于感染不感染,已经不是她此刻考虑的事情了,尽快地止血避免失血过多休克晕倒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粗糙地处理伤口,不过是搏一搏命,希望亚人类的身体足够强壮。她犹豫了一下,手还是伸到派拉瓦身上,把他的白色兜帽衫脱了,套在了自己身上,用来抵御夜晚的寒凉。她喉咙动了动,努力把视线从那结实漂亮的胸腹肌肉上挪开,心头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现在她需要找一个能够稍作休整庇护所,但极目望去,这条偏离公路的小路杂草丛生,既没有农田,也没有建筑。且不知里面还会有多少虫蛇蚁兽,勾魂夺命的玩意儿,冒然进去寻路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身上血腥味儿重,在这夜色中,是明晃晃地活靶子,在原地呆着就是等死。 等等,甄湄一拍额头,“对了,我这里可有一尊大佛,就是具尸体,也能惊走那些变异生物。” 这一路跑来,没有遇着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还是多亏她带上了这个“护身符”。想到这里,甄湄把派拉瓦拖到半身高的草丛中,寻着一块石块挡风,把派拉瓦的血液往自个儿身上抹了抹,便放心地蜷缩着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微亮,甄湄的肚子便已经咕咕作响,胃酸都饿得翻涌了起来。她翻开自己的伤口一看,吓了一跳,上面血肉都烂掉了,腐肉和新生的肉纠结在一块儿,脓血在里面稍稍一碰,便流出了出来,带着一股恶心的臭味儿。 若是常人,这般严重的感染早已经罹患脓毒血症,高烧不退,休克昏迷丟了性命。偏她除了伤口疼痛瘙痒,腹腔饥饿,还是行动自如,神志清晰。 甄湄感慨一番,准备拖着派拉瓦回阳江市寻找食物。手刚碰到他的身体,便是僵硬地无法挪动,如同被冰冻住了,一条黑蛇吐着红信从她的手臂爬向她! 甄湄也不慌乱,帕耶与严墨形影不离,黑蛇是派拉瓦的随从,自然会出现。 “渎神者,你死定了。”黑蛇口吐人言,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看起来恨意不小。 “等等,你杀了我,你的主人可就要暴尸荒野了。”甄湄可不想领教亚人类对毒素的抗性,尤其是畏怖尊饲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