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体一点点向下,腰间的绳索也一点点收紧了,当最后一丝长度也被用尽,苏白梨的眼前终于一亮—— 崖壁盘着的藤蔓上赫然挂着一件花花绿绿防晒服。 那绝不是止浔的着装风格,苏白梨思忖着,会不会是那个失踪的糖尼的……大魔头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这件衣裳,才会下来救人? 存了这个念头,她下意识地在四周搜寻。果然,在离她约一米距离的地方,发现了一处被树叶半遮掩着的洞口。 苏白梨心头突突直跳,手脚并用地向洞口挪去,就差那么一点点,登山扣的长度不够了。 “止浔……止浔!你能听见吗?你在这里吗?”苏白梨大声地喊着。 声音在葱葱郁郁的山木中回荡,下方都是树冠,根本看不见离地面究竟有多远。 苏白梨心一横,咬紧牙关解开了腰间的登山扣,借着突出的石块和藤蔓向右一攀,狼狈地扑进了山里。 因为藤蔓密布,这一扑导致她的手肘被划拉得伤痕累累。 可是眼前的一切让苏白梨忘了顾及手臂的伤:这是个天然的山洞,通往山体的另一边,远处有隐隐约约的光透来,应该并不深。 忽然,她看见洞口地上一件团着的带血t恤。 t恤肩膀已经稀烂,血迹暗红,显然脱下来已经有些时候了。 她心头发慌,拢着手向洞穴里喊:“止浔!你在哪?” 借着大魔头准备的手电,苏白梨一路扶着石壁往里走,一路走一路试探着呼喊,然而除了回音,一无所获。 突然,什么东西猛地砸在她的脑门上。 她苏白梨吓得一声尖叫,心差点没蹦出嗓子眼,摸了一把,才发现只是从石头缝里滴下来的水…… 因为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毛骨悚然。 若不是要救止浔这个念头支撑着,她绝对没有一毛钱可能来这种地方。 走进来之前,苏白梨看见洞里有隐隐约约的光,以为洞穴不深,等真正深入,她才发现光源根本来自于头顶摸不到的高空,洞穴本身根本深不见底。 越走越绝望,同时也越担心……那件染血的t恤万一是大魔头的呢? 脑海中浮现出受伤的止浔浑身血淋淋,虚弱又苍白的模样,苏白梨快被自己的想象吓哭了,口中喃喃地说:“你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保证打不还口、骂不还——啊!!” 突然而来的阴影,吓得念念有词的苏白梨失手弄丢了手电。 甩飞的手电光线乱扫,在黑黢黢的石壁上投影出无数个人影,最终定格下来。 一高一矮,一个健硕一个柔弱,影子面对着面,被拉伸得对比悬殊。 惊魂未定的苏白梨手擒在胸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男人。 手电是暖光,在逼仄的洞穴里照得他的轮廓比她印象里要柔和一万倍,他狭长的眸子里仿佛藏着燎原的火,苏白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你——” 苏白梨的话还没说完,止浔已经长臂一捞,将小小的人连着硕大的登山包一起搂入怀中。 “居然真的是你……”他声音沙哑,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一句话说得又慢又低沉,“我以为一定是幻听。” 天知道,当他听见从洞穴M.HZgjjX.coM